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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煙看著她的痛苦神色，心中也有一些快意生出，不過看到杜妙柔的樣子時還是有些意外，渾身遍布的小紅疹如今因為她的抓撓已生出了道道血痕，且紅腫更深，看起來十分可怖。伺候她的下人戰戰兢兢，雖然有嬤嬤監視著不敢偷工減料，卻也害怕傷口傳染。
柳月荷見狀趕緊走了過來，她一把按住躁動的杜妙柔，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也不知怎麼說服了杜妙柔，她竟不再吵鬧，而是點頭決定配合杜雲煙的治療。
“你可以開始了。”柳月荷站在一側大有監視的意味。
杜雲煙直接坐到了床上，同時細細打量杜妙柔臉上的膿包。她雖“看不見”這可怖的膿包，不過有柳月荷在一旁給她講述。
但顯然形容得避重就輕，與實際並不是那麼相符。
“姐姐不是有眼疾嗎？緣何還盯著妹妹？難不成看得見？”
杜妙柔被那雙沒有一絲神采的眸子盯著，竟感覺到了一絲詭異，不由得惱羞成怒了。
杜雲煙搖搖頭，移開視線，摸索著從藥包裏拿出了幾味藥假意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確認後，命下人按藥方衝泡。
“土茯苓、野菊花、山豆根……”這幾味藥用來內服，連喝七日，能基本清除體內餘毒。
柳月荷攔下了煮藥的下人，命人稍作檢查，發現與杜妙柔所說無誤後才放行，這些小動作杜雲煙也不在意，她仍繼續說道，
“少量雄黃、薄荷葉、相思子……碾碎塗抹在傷口上可以消腫止癢，不過妹妹也要忍住，若是撓的厲害該要留疤了。”杜雲煙又取出一部分草藥用藥撚親自碾磨，她還特地詢問了柳月荷。
“母親可需檢查檢查？”
柳月荷臉上的笑差點有些掛不住，“雲煙這是說的什麼話，母親怎麼會懷疑你帶的藥呢，柔兒要是好起來可要好好謝謝你這個做姐姐的。”
杜雲煙笑笑低頭繼續碾磨草藥。
等她命下人把碾好的草藥抹在杜妙柔臉上的膿包時，杜妙柔隻覺一股清涼之意在皮膚瑩動，極是舒適，她猙獰的麵容也變得平靜下來，連聲叫道，“有用！真的有用！娘，真的有用！”
這杜妙柔可是把臉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柳月荷一聽心中也很是歡喜，急忙笑著對杜雲煙說，“雲煙，這可真是喜事，快，幫你妹妹多弄點藥！”
杜雲煙聽到這親切的話語雞皮疙瘩都要掉了一地，柳月荷果真是愛女心切，她何時用這種親昵的態度喚過自己。
過了片刻，杜雲煙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對柳月荷說，“母親，妹妹這外敷還需要再來兩次才能徹底痊愈，期間一定不要抓撓瘙癢之處。”
柳月荷頭也不抬，“你也辛苦了，今日便在府上休息吧。”
杜雲煙點了點頭，稱了聲是。
嗬，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為了方便差遣自己給杜妙柔上藥。
自上一次因為住處的事鬧過之後，柳月荷就惟恐再惹杜陵不悅，急忙命人把杜雲煙的房間收拾了出來，不敢再有所懈怠。
杜雲煙喚來翠竹攙扶，緩緩踱步，再次回到這個自己最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