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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麵的人仰頭仔細瞧著，有幾位賓客還記得之前假人參的鬧劇，忍不住同旁邊的人低聲議論起今日這人參的真假。
杜雲煙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勾了勾唇角，朝著杜陵朗聲道：“女兒此前已找人檢查過，這人參整個麵貌頗似人的頭、手和足，根部肥大，根須常有很多分叉，形態似乎紡錘，是真品無疑。”
杜陵雖然也想起日前杜淑儀送那假人參的事來，但是今日既然有了真的千年人參，臉上也忍不住有光起來，微笑著同杜雲煙點點頭，和善道：“嗯，你有心了！”
又瞟了一眼垂頭的杜妙柔，看她今日行為倒是有些莽撞，又換了一副審視的態度，對著底下的杜妙柔沉聲開口道：“妙柔，你今日可知錯？”
柳月荷瞧著杜陵堅毅的側麵，也不願自己的寶貝女兒丟了臉麵，轉了轉眼珠子，便當起了和事佬，打著圓場開口道：“老爺，妙柔也隻是怕您被蒙騙，才會失了分寸。這會這麼多外人在，如若真要罰她也等宴會後在罰吧。”
聽著母親幫自己搭了台階，杜妙柔便朝著杜陵乖巧地垂眸行禮，知書達禮的開口道：“父親，女兒知錯了！隻是茲事體大，女兒一時亂了心神，還請父親勿怪。”
又掃了一眼杜雲煙身旁，杜妙柔心中冷笑著，麵上卻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隨意的開口，聲音不大不小，在場之人倒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今日是父親壽辰，珩王雖然貴為王爺，但也是大姐姐的丈夫，父親的女婿。怎的嶽父壽辰也沒有到場，不知道是不喜歡大姐姐，還是瞧不上我們杜家商賈之家。”
此話一出，底下賓客又窸窸窣窣起來，到有聲音大的就發出了聲來，“誰會自願娶一個瞎子為妻呢？何況那位還是高高在上的王爺……”
這些話雖然不中聽，但各中意思杜雲煙倒是清楚得很。
之前軒轅珩雖然被迫娶了自己，可如果自己在珩王府隻是一個不受寵，空有其表的王妃，估計日後不止是在杜府還是珩王府，甚至是整個京城裏恐怕都抬不起頭來。
杜陵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擰了擰眉，抬起頭在席間不經意地掃了掃。
看著他這一舉動，杜雲煙放在雙腿上的手忍不住輕輕握了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得體地對著杜陵輕笑道：“二妹妹這話可又有些嚴重了，珩王爺平日裏公務繁忙，少有閑暇時候。不過今日已讓妾身替他帶來了壽禮，還讓妾身轉告父親，待他忙完了再過來向父親祝壽。”
杜妙柔聽得她話裏的又字，覺得尤其刺耳，想起方才自己被她堵了話頭，臉色便有些難堪起來。
不過同這模棱兩可的說辭比起來，又沒忍住用娟帕輕捂著嘴低聲笑了出來，還帶著底下一些看熱鬧的賓客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