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擎喝了口酒,沒有回答。
傅西城卻忽然又想起什麼來,問他:“程程好像一直都沒有離開江城吧?她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昨天那麼大一單新聞爆出來,她沒找你?”
“沒有,不知道。”陸天擎神情清淡地回答。
傅西城又看向慕慎希,“那你呢?”
慕慎希聳了聳肩,“我也好久沒見她了,不知道她在忙什麼。”
傅西城又看向陸天擎,“難不成是看你始終不為所動,死心了?”
陸天擎捏著酒杯,淡淡回道:“不重要。”
一群人喝著聊著,差不多的時候又開了牌局,陸天擎沒有上場,傅西城也沒有,兩個人仍舊坐在這邊的沙發裏喝酒說話。
傅西城最感興趣的話題當然仍舊繞不開昨天那單新聞。
“所以,你老婆現在是什麼反應?”他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了問黎淺。
因為此前他一直認定了黎淺是放蕩不堪的女人,可是後來思唯跟他說了不少,倒是讓他漸漸改觀了一些,可是也就處於黑轉路人的狀態而已,他對黎淺依舊沒有什麼好感,隻是純粹有些好奇。
陸天擎慵懶地靠在沙發裏,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前麵電視機裏播放的節目,聽到傅西城這個問題,頓了很久之後才開口:“沒有反應。”
傅西城聽了,挑了挑眉,隨後評價道:“挺聰明的女人啊,知道鬧起來隻會讓男人更反感,所以幹脆——話說,既然這樣,你有沒有考慮過離婚?”
陸天擎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
“當然我也不是說你會和那個淩瀟瀟開花結果,不過不管怎麼樣,有家室和沒家室終究是兩個概念。”傅西城說,“這年頭輿論影響可不小,單身怎麼玩都行,可是有家室就不一樣了。你當初娶她也不過是為了玩玩,如果現在玩膩了,幹嘛還要拖著自己。”
陸天擎仰脖喝光杯中的酒,緩緩站起身來,“我出去透透氣。”
傅西城擰了擰眉,隻覺得自己是在認真跟他討論問題,不明白他懶得回答的意義在哪裏。
陸天擎走進梅蘭竹菊四閣之間的小花園,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來,給自己點了支煙,目光沉沉地看向浩瀚星空,安安靜靜地享受這一支煙的時間。
手裏的香煙燃到一半的時候,他卻忽然聽到了什麼動靜。
抬頭一看,有一抹纖細窈窕的身影從梅閣走出來,徑直走到了小花園中另設的洗手台處。
小花園不大,陸天擎坐著的長椅在暗處,而她從明亮處走出來,一張清麗無雙的容顏清晰地落入他眼中。
陸天擎緩緩眯了眯眼睛。
黎淺踩著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走過花園裏的石板路,來到洗手台邊,彎腰低頭,將手指伸進了自己的喉嚨深處。
吐得昏天黑地,將剛剛喝進肚子裏那些酒通通都吐出來之後,人反倒舒服了許多。她漱了口,鞠了幾捧水到自己臉上,有些舒適地鬆了口氣。
片刻之後,身後傳來腳步聲,黎淺站直身體,回頭就看見了石碧琪。
“你還好吧?”石碧琪走上前來,微微有些關切地擰了眉看著她。
黎淺點了點頭,“沒事,好多了。”
石碧琪看著她情形的模樣,似乎微微鬆了口氣,“裏麵幾個都是貴客,得罪不得,偏偏我酒精過敏,隻能靠你,辛苦了。”
“沒關係。”黎淺笑了起來,“我酒量還不錯吧?”
“豈止是還不錯。”石碧琪看著她,“你把那兩個男的喝趴下時簡直嚇死我了,年紀輕輕有這酒量,你可真是牛大了。”
黎淺低笑了一聲:“都是練出來的啊。”
石碧琪頓了頓,才又道:“我看他們今晚都有些喝高了,待會兒進去免不了還要繼續喝,你撐得住嗎?”
黎淺點了點頭,“我剛剛摳了喉,應該還能再喝趴兩個人。”
石碧琪聽了,忽然安靜了片刻,隨後歎息了一聲:“你啊,好歹也是堂堂的陸家少夫人,其實隻要你不願意,完全沒必要出來工作嘛,也省得受這份罪。”
“要的。”黎淺說,“萬一有一天我不是陸家的少夫人了呢?總得自己養活自己。”
石碧琪又頓了頓,才開口:“昨天那單新聞,真的假的?”
“你在考驗我的公關能力嗎?”黎淺笑了起來,“那我應該破釜沉舟,險中求勝還是打太極?”
石碧琪看著她,緩緩道:“你不說我也猜得到,雖然對方並沒有拍到什麼親熱畫麵,可是你每天工作忙成這樣,夫妻生活是正常愉快的才怪,多半都是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