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他不會在乎外界的眼光,更不會理會那些記者的追訪騷擾,可是黎淺還是希望能夠盡量避免這些情況出現。
因此當天下午,兩個人就驅車一百多公裏,來到了人煙稀少的蘭博山莊。
那座建在最高處的星空別墅,依然為他們而空著。
對他們而言,這似乎是一次重溫舊夢之旅,畢竟當初兩個人在這裏交融結合的時光是那麼美好奇妙,現在想來,也是滿滿的溫馨與甜蜜。
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到底還是不同了。
盡管他似乎已經放開了一切,隻是全身心地投入與她的歡愛纏綿之中,仿佛一時一刻都不想分開,可是終究也不是當初的那種感覺了。
兩個人在星空別墅裏整整住了兩天,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屋子,每天都是滿滿的纏綿,對陸天擎而言,卻似乎猶未足夠。
可是黎淺卻在第三天提出了離開。
彼時陸天擎正擁著她坐在飄窗上,兩個人身上裹著同一條被子,連體嬰似的分不開。
聽著黎淺說要回市區,陸天擎隻是咬著她的耳朵,沉聲道:“再住兩天。”
黎淺伸出手來輕輕撥了撥他的短發,笑道:“不行啦,陸伯伯今天下午的飛機回來,我答應了他會去接他。”
陸天擎聽了,眉目中清晰地寫滿了冷淡。
黎淺湊上前來吻著他,輕笑著開口:“這樣吧,等接了陸伯伯,我們再另外選一個地方去玩……要不,去登山?”
陸天擎聽到“登山”兩個人,目光久久地在她臉上停留著,直看得黎淺耳根子都熱了起來,盡管已經全身發軟,卻還是又一次主動地封住了他的唇。
下午,兩個人終於還是回到了市區。
在他們“消失”的那兩天裏,剛剛從外地出差回來的傅西城瘋了一樣地聯係陸天擎,急切地想要知道他的近況,因此回到市區之後,陸天擎便去見了傅西城,而黎淺則獨自去機場接陸北堂的飛機。
作為陸天擎身邊的女人,黎淺一現身機場,就被長期蹲守在機場的記者逮住了,除了拍照之外還不停地提出各種問題,引得來來往往的旅客也圍觀了好一陣。
黎淺麵無表情,並沒有回答任何問題,然而一顆心還是隨著記者各種尖銳的問題沉了下去。
陸北堂這次又從美國飛回江城,自然是因為陸正業的葬禮,所有陸家人都為這個葬禮而聚集到一起,隻有陸天擎仿佛跟這件事情全無關聯。
可是這樣的全無關聯,該有多傷人?
哪怕她盡量將他留在江城,可是不能親自送葬陸正業,隻是留在江城,又有什麼用?
周圍一片嘈雜的聲音中,黎淺獨自失神地思考著,直至視線之中恍惚出現了陸北堂的臉,她才一下子回過神來。
定睛一看,陸北堂果然已經從出口出來,可是卻不是走出來的,而是被一位空乘人員用輪椅推出來的!
黎淺心頭霎時一驚,連忙站起身來迎上前去,“陸伯伯,怎麼了?你的腿……”
“沒事沒事。”陸北堂見她的模樣,連忙安撫她,“剛剛在扶梯上被打鬧的小孩推了推,跌了一下,可能有些輕微骨折,沒有什麼大礙。”
黎淺原本麵容已經有些發白,聽到他這麼說,這才緩了過來,連忙道:“那我陪你去醫院做檢查。”
陸北堂微微點了點頭,又看了她一眼,才低聲說道:“放鬆點,你精神好像太緊張了。”
黎淺微微一頓,片刻之後,才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