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直到三年前他失蹤至今,這口薄皮棺材非但沒能成為他的歸宿,倒變成了我斂財的工具,屢試不爽。
我躺在薄皮棺材內,翹著二郎腿,在我對麵,則是我們村最有錢的村長家,昨晚上我挨了他兒子一拳,今天要是不賠點醫藥費,我這口棺材就擺他們家門上不走了。
我從棺材裏爬起來,精神飽滿地伸了個懶腰,不等我說話,棺材旁圍了一圈的村民先炸開了鍋。
“哎,這個陳大頭又來碰瓷了,這個月都第四回了吧。”有村民指指點點道。
我翻了個白眼,嘟囔道:“尼瑪,小爺我頭大吃你們家米了嗎?”
“可不是,這家夥也不要臉,偷看了村長家的媳婦洗澡,結果輕輕挨了一拳,直接就回家扛了口棺材回來,你看,這一躺,村長都急壞了。”說這話的是劉寡婦,約莫著三十出頭,說話有點絮叨,但屁股很白……
“能不急壞嗎?據說這兩天就會有鎮上的人過來我們村,現在陳大頭擺了口棺材在他們家門口,換誰都得愁眉苦臉……”
這個說話的肯定就是麻子李了,聲音跟公鴨嗓的,可偏偏生了對如花似玉的姐妹花,我晚上沒事就喜歡上他們家的廁所去,時常能撞上那對姐妹花慌慌張張的從廁所裏跑出來。
村民們熱鬧討論著我的‘光輝事跡’,對此我非但沒有一絲介意,反而還覺得特光榮。
我懶散的坐在棺材裏,咬著身上僅剩的最後一根梅花牌香煙,目光有意無意的打量著村長家那個嬌滴滴的新媳婦,昨晚上我剛好路過他們家無意間看了一眼她在洗澡,結果就挨了村長家那狗崽子一記老拳,雖然這一拳連點淤血都沒造成,但卻嚴重影響到了我的身心健康……
在村民們叨擾間,村長也按耐不住從家裏頭走了出來。
村長姓張,大腹便便的他不到五十歲就已經頂著一頭地中海,雖然在村裏是最有錢的,但暗地裏沒少被村民喊作老禿頭。
老禿頭一出來,看了一眼在棺材裏雲淡風輕的我,一下子急得滿頭大汗。
“我說陳化凡,你都在我家門口也賴了一天一夜,說吧,你到底想要多少錢?”老禿頭道。
我一聽,樂了,咧嘴笑道:“果然還是村長明事理,不像你那崽子,就知道欺負弱小。”
我話音一落,站一旁的村長家兒子,小禿頭不樂意了。
他爸是村長,他家有錢,自己雖然長得跟隻癩蛤蟆一樣,但卻娶了個鄰村最漂亮的女孩。
“陳大頭,就你還弱小?你還記得你前年,隔壁村的老王就因為嘲諷了你幾句,結果你暗地裏就把人家的祖墳給刨了;還有,去年我們家養了幾條牧羊犬,結果就因為和你們家大黃打了一架,你就把我們那幾條牧羊犬燉了火鍋,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
小禿頭嘴裏的大黃,是我的一條狗,這會正趴在棺材旁,一個勁的搖著尾巴吐舌頭,那神情滿是一臉無辜……
小禿頭氣得不行,道;“爸,要我說就不管這小子,他愛躺多久就多久,我就不信他還能一直賴著不走。”
我叼著煙,拍了拍正在垂著哈喇子的大黃,對於小禿頭的話充耳不聞,氣得他直咬牙切齒。
村長老禿頭卻看不下去了,他這幾天接到消息,說是最近會有個省裏來的隊伍過來這裏采風,要是讓外人看見這麼一口棺材擺在他家門口鬧冤屈,他村長的烏紗帽多少要受些影響。
老禿頭隻得湊近到棺材旁,和顏悅色道:“我說大頭,你就開個價,要多少醫藥費,我找人湊給你,這樣你也好回去養傷對不?”
“村長說得對,不過你兒子昨晚上那一記老拳打得我可疼,嚴重傷害了我的身心與精神,這醫藥費,可是不能少。”
“你說個數目看看。”老禿頭皮笑肉不笑道。
我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