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幾分鍾後,就在我以為老賈不會回答這話時,他卻深深歎了口氣,聲音沙啞,眼中流露出一抹追憶的神色道:“放逐山?嗬嗬,人們都說那是不祥之地,可當年我並不信……為了錢,我自告奮勇,領著一夥盜墓者出發,到還沒等到了那裏,就死剩下我最後一個人……”
聽老賈說,當年他財迷心竅,一時受不住誘惑,就答應了一夥盜墓者,給他們帶路,一同前往放逐山。
關於放逐山,整個烏瓦村裏,就連老賈自己,其實也沒有真正有人去過,唯一一個最靠近放逐山的人,那還是老賈。
當年在給那夥盜墓者帶路時,老賈是烏瓦村遠近聞名的走山人,什麼是走山人,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說,老賈那就是山裏的能人和專家,隻要進了山,就跟魚兒進了水一樣,那是他的地盤,那是他的領域。
但就是這麼一個走南闖北通吃的走山人,在帶著那一夥盜墓者前往放逐山時,卻遇到了許多不可思議的詭異事件。
一夥盜墓者,加上老賈在內,足足有二十號人,一個個的,也算都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很角色。
可這麼些人,在十天之後,眼看著離放逐山隻有咫尺距離時,卻隻死剩下了老賈一個。
最後,就連老賈也心生恐懼,掉頭就返回了原路,在回到烏瓦村之後,一連三年的時間,他都不敢踏進周圍山嶺叢林一步,因為對他來說,當年前往放逐山的那一幕,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噩夢!
聽完老賈說完這些話,我不禁眉頭緊縮!
這放逐山真是越越玄乎了,二十人的盜墓者團隊,外加一個專業的走山人,居然都最後就死剩下了一個人,這傳出去,誰敢相信?
“放逐山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問老賈道。
老賈神色有些動容,幽幽道:“當年,我離放逐山就隻有咫尺的距離,我想努力去看清楚那座山,可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著,但有時候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卻又會發現出放逐山的影子,那是一座屍山……”
我摸了摸鼻子,道:“還真是邪乎了,那你這一次,怎麼會答應給我們帶路?”
這是我的心裏話,既然說這是你的噩夢,但你應該恐懼和害怕才對,可為什麼還會答應給我們帶路前往放逐山?如果單說真是因為要履行賭約的關係,那我陳化凡第一個不相信!
老賈笑了,他不傻,自然知道我話裏的意思。
“你覺得我是為錢嗎?”老賈主動問道。
我搖頭,“我覺得,這年頭,沒什麼比命還重要,就算錢再多,也沒有命值錢。”
“你說得不錯,命是值錢,但有些東西,卻是用命也換不來的……”
老賈話中有話,但這家夥卻又硬生生將話給掐滅了,似乎現在還是不說出來的時候。
我看出了他意思,雖然心頭狐疑,但也不好再逼問他,畢竟這要去放逐山,還得指望他。
…………
…………
進了叢林之後,道路變得愈加的崎嶇和難走。
有時候,前麵都是各種樹根盤旋和亂石擋道,嚴重影響了我們行進的速度,雖然我們都騎著驢和騾子,但每走幾個小時,它們也都得停下來休息個十分鍾才行,要不然沒走兩天,這些牲畜都得活活累死不可。
山林寂靜得讓人有些受不住了,有時候沒風了,那葉子落地的聲音,竟也是格外的清晰可穩。
在行進了六七個小時後,天上的太陽逐漸西移,夜色漸漸籠罩了整個山林。
這山林之大,是我從未見識過的,一群人在裏麵行走,感覺就跟無邊無際似的,要不是前麵有個老賈帶路,單憑我們自己,那絕對得被迷路不可。
老賈說,要去放逐山,差不多是十一二天的行程,我們帶的口糧得省著點吃,所以趁天還沒黑,他就找了一處夜宿的地方,然後就地做起了一些簡單的捕獵工具。
老賈的手藝非常好,單用一把砍柴刀的東西,愣是在十幾分鍾的時間裏就做出了一把輕巧,但威力卻不小的竹弓箭,然後又砍了一些竹子,削出一筒很鋒利的竹箭。
除此之外,老賈連騾子尿也沒放過。
老賈道:“不比童子尿,這騾子尿是有毒素的,竹箭的箭頭上沾上一些騾子尿,到時候捕獵時可以起到麻痹神經的作用。”
老賈說的條條是道,我一開始是不相信的,心想你老賈再厲害,也不可能單憑一泡騾子尿和一把簡單製造的弓箭,就能在這鳥不拉屎的山林裏捕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