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沈流蘇飛快的關上了門,從裏麵將門鎖死。
長籲一口氣,倚靠在門邊,像是丟了魂似的怔怔的杵在那裏。
剛剛那個男人油膩的臉龐,狼眼鼠眼的樣子在腦海裏重複了一遍又一遍,許久才回過神來,摸了摸溫熱的外賣盒,坐到桌前。
“嗯……”
打開蓋子,深深的嗅著瞬間溢出的香氣,開始享受起這美味。
一邊吃,一邊苦幹。
這麼多資料她要趕在麵試前整理清楚,這樣才有把握順利進入大夏。
淩晨一點半。
伏案坐在桌前的沈流蘇揉了揉酸漲的的眼睛,終於有了些許困意,想到天亮還要去機場送慕溫寒,顧不得洗澡,昏昏沉沉走到床邊一頭紮進鬆軟的枕頭裏。
次日
一大早司機載著慕溫寒便來到了樓下,沈流蘇頂著一張疲倦的麵容迷迷瞪瞪下了樓。
“昨晚沒睡好?還是我來的太早了?”
看著坐在車上不住的打著哈欠的沈流蘇,慕溫寒問道,“你看起來很困的樣子啊!一直在打哈欠。”
“有嗎?還好吧……哈……”
聽到哈欠這個詞,隻讓她不禁再次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安迪,我總感覺你有好多事情都藏在心裏,是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嗎?”
審視的目光讓坐在一角的沈流蘇無可逃避,“嗯,其實我想找一份工作,昨晚正在整理麵試需要的資料。”
不想讓慕溫寒被卷進這件事情裏,沈流蘇含含糊糊的回答著。
“安迪,你可以不用這麼累的!”溫潤如玉的聲音從頭頂傳到她的耳朵裏。
不敢直視那雙款款深情的眸子,沈流蘇低垂著頭,心中湧上了絲絲愧疚。
無論何時慕溫寒都是會堅定的站在自己這一邊,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會理解支持她,然而……
車子並沒有直接駛向機場,而是繞了個環路,到了泮溪酒家。
點了兩份蝦餃,兩人吃完飯車子才朝著機場方向駛去。
慕溫寒碩大的雙手依附在沈流蘇的肩側,叮囑道,“你的胃不好,千萬要按時吃飯!”
沈流蘇不禁鼻頭一酸,他的體貼入微讓她確確實實感受到了許久未曾有的溫暖。
可是這種溫暖帶給她的不是麵紅耳赤,砰砰心動的感覺,更多的像是種久違的親情和家的感覺。
家對於沈流蘇來說或許已經太遙遠了,自從母親和父親離婚後,沈輕喬母女出現在生命中時,家早已離她越來越遠了,家也隻是個虛無縹緲的詞語,而沒有了它實際的意義。
也許是缺失了太久來自家庭的溫暖,所以她無時無刻不渴望著被愛,卻又害怕愛。
“我會的,放心吧!”沈流蘇輕聲回答道,“你到了那邊也要注意休息,最重要的是要注意安全……”
盈盈如水的雙眸對上那深邃的眼神。
她對慕溫寒的感覺更多的像是親人間的那種發自內心的關切,其實在她的心裏她更希望有一個像他這樣的大哥。
話語簡單,卻透露著真誠,在這種離別的時刻,最簡單的叮囑也許便是最好的祝願了吧。
“前往越南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YH347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示登機牌,由3號登機口上飛機……”
機場的廣播不斷的催促著還未登機的人。
慕溫寒溫潤的臉上掠過一絲不舍得眷意,俊俏的臉上那一雙淺咖啡色的眼睛流露出醉人的溫柔,大手沿著肩膀緩緩滑下,熾熱寬大的手掌緊緊握住那雙微微有些發涼的小手,目光灼熱而滾燙。
想到這一去不知要多長時間,不知何時才能像現在這樣緊緊握住她的手,嗅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氣,心頭不禁一悸。
曾經慕溫寒一向以為自己會是那種麵對什麼都會是那種雲淡風輕的人,直到遇見了沈流蘇,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是無欲無求的,她便是他永遠生命中永遠不舍得割舍的一部分。
“快去吧!飛機快要起飛了,你……”
話音還未落,沈流蘇結結實實被摟緊一個更加熾熱的懷抱裏,那力道大的仿佛是要將自己揉碎後藏到身體裏一並帶走。
慕溫寒一手將沈流蘇的雙手圈固在自己的腰間,另一隻手緊緊扣住她的身體貼向自己,將頭埋在頸窩間,嗅著發絲間的氣息。
抱著那具柔軟的身子,慕溫寒實屬不想離去,緊緊擁著沈流蘇,腦子裏萌生出一個想法,薄唇微動著,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周圍的行人神色匆匆,偶爾也有人會被這對俊男靚女的組合吸引住不禁側頭觀看。
良久,後背上扣著的那隻大手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我走了!照顧好自己……”慕溫寒不放心的叮囑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