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躲在隱秘的位置一邊觀察著山坡下那片沙灘位置,手裏一邊削著尖銳的木扡子。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他們並不打算離開。”章若瑄在一旁小聲的說道,同時她幫著我擺放我已經削好的木扡子。
我點頭說道,“很顯然,他們的目標是那艘遊艇,隻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章若瑄納悶說道,“我們最初流露的沙灘位置距離這片區域不近,跟他們產生衝突之後我們確定沒有被他們再跟上的。”
“那最多說明他們不是衝著你們來的,不過也不敢保證,也許對方就是奔著你們來的,想要搜尋你們的位置,隻不過恰好先看到了那艘遊艇。”我想了想笑道,“不過即便他們去了那艘遊艇裏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能拿走的可以利用的物資我幾乎都搬下來了。”
那艘遊艇,最多算是個空架子,而且根本無法開動。
“他們會不會上了船之後就不走了?”章若瑄喏喏問道,“如果他們一直不走的話,我們怎麼辦呀?”
我四處看了看,鄒雅莉還有王燕韓亞茹她們並不在周邊,我伸手捏了捏章若瑄的下巴調笑道,“不走了?除非他們打算餓死在這裏,否則他們根本不會上那艘遊艇的,何況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誰會在那艘遊艇裏居住?就不怕突然來個浪潮把遊艇直接掀翻麼。”
章若瑄臉色一紅,卻沒有躲閃,隻是微微低頭小聲說道,“最好把他們都餓死才好呢。”
我鬆開手淡然說道,“既然答應你們了,我自然會處理他們的。至於是讓他們餓死還是怎麼死的,就看我能不能活捉了他們。”
我本身確實是不打算參與這破事兒的,啥好處沒有,而且即便把山下的那幾個男人都殺了,我也未必能夠獲得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不過唯一算是有點好處的,就是收獲了這些空姐的好感?
但這對我來說實在是沒啥卵用,她們的好感還是不好感的,能頂啥用?
不能當吃的不能當喝的,甚至我都不能幹了她們。
我這個人的確很現實,沒實際的好處,實在是讓我很難提起精神來。
在公司裏的時候,我可是收到過太多太多的口頭獎勵,早就對所謂的精神獎勵麻木了。
之所以我同意了她們的請求,並且也主動的出謀劃策參與進來,更多的還是因為鄒雅莉的一番話。
鄒雅莉不光是很有正義感的質問我是不是忍心看到她們幾個空姐以後……以後的內心裏總是充滿著畏懼和揮之不去的陰影,更是暗示了我之前遭受過趙倩和於隊長的屈辱的心理。
鄒雅莉沒有具體說明我當初所受到的過程,但她的幾句話確實讓我無法拒絕。
一個人的心魔如果不能徹底消除,那麼這個人就永遠無法真正的變成曾經的正常人!
心魔這種東西,說起來玄之又玄的,但其實,就是心裏的一道坎。
就跟小時候被人罵了,被老師打了,如果當時沒有放下,那很可能一輩子都放不下這些事情。
我記得之前在公司裏的時候,還看過一條報道,說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功成名就之後回到家鄉,在路上遇到了曾經的初中老師。
師生見麵哪怕不敘舊,至少也會點個頭吧,但那中年男人卻暴揍了曾經的老師一頓,為啥?還不是因為他無法過了心裏的那道坎!
因為他就是上學期間被老師羞辱過,當初沒放下,一直沒放下,所以才會有這種新聞報道出來,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我一直是無法釋懷於隊長和趙倩他們的,正是因為我的心魔無法消除,我心裏的那道坎無法放下,隻要一想到此前的事情,我真是恨不得將於隊長和趙倩他們全都弄死!
換著法子的弄死。
這麼一尋思,我不得不感歎鄒雅莉的心思和城府了。
她就那麼幾句話,瞬間讓我感同身受,處於在韓亞茹她們幾個空姐的身份上,想著我之前的遭遇。
這種事情,我確實沒辦法再拒絕了。
算是激發了我心底僅存的一點點正義感?
算是吧。
再加上章若瑄哭唧唧的說隻要我能把山下那幾個羞辱過她們給她們留下了不好印象的男人都弄死,她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我做什麼她都不介意。
弄到最後,山洞裏的幾個女人都盯著我看,這種被人信賴又期待的感覺,讓我實在沒法視而不見。
我思來想去,反正那幾個人也算不上正常人了,都已經丟了人性的東西,談何為人呢?
索性就當是一次狩獵危險的野獸罷了。
否則指不定什麼時候我會被他們從背後陰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