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聲音猛地抬頭,這聲音我無比熟悉,除了那個陰晴不定的雲夢,還能有誰?
霸道又冷漠,就如同看了一場好戲之後,終於露出獠牙準備狩獵的猛獸!
雲夢單手揮著那把寬大的青銅劍,她神色冷漠,目光中充滿了侵略性。
而在雲夢身後,則是十一推著一張椅子的涼羽。
林間原本有幾個正野的手下,但此刻,雲夢的那十多個貼身女護衛已經將這裏徹底圍住了。
並且除了這十多個臉上塗抹著古怪花紋的女護衛之外,雲夢似乎還將宮殿裏的一些女人也帶了出來。
但毫無疑問,能被雲夢帶出來的女人,各個都是充滿了戰意!
看她們的樣子,似乎看到了先前我進行原始決鬥的那一幕?
我後背霎時冰冷,一個雲夢也許可以用些手段戰勝,可是如果配著那個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涼羽……
這兩個女人結合起來,實在太可怕了!
以雲夢的習慣,她肯定不會有這樣的耐心忍著的,隻怕早就出麵將部落的叛亂徹底清理幹淨了。
而現在看來,毫無疑問,這一切的策劃都是叫涼羽的女人!
幸虧她行動不便,她的眼睛失明的狀態,否則天知道涼羽這種女人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一瞬間有這樣的感覺,但這種感覺來的是如此突然,我竟然有那麼一種驚慌!
玩弄人心,算計布局……
這些事情如果是個經常混跡在官場上的老油條,也許我不會覺得有多麼可怕,畢竟混跡在官場的老狐狸們,恐怕連頭發絲都是空的。
可是這裏的環境……
根本沒有文明社會的那種發達的教育和文化,同樣也沒有複雜的社會環境和爾虞我詐的官場環境。
她涼羽一個行動不便的女人,竟然將這裏的所有人都玩弄在她的鼓掌中!
這得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女人!
要知道在這種近乎蠻橫的環境下,一個行動不便的人代表著什麼?那意味著可能下一秒就會死掉!
但涼羽不僅沒有死,反而有如此的本事!
她的眼睛一直都是蒙著一條布帶的,應該是失明的瞎子吧?
這豈不是意味著,她隻是通過十一那些女護衛傳遞給她的消息,僅僅隻是憑借著那些消息就布了這麼個大局麵?
要是她行動自如,她可以自己獲得更多的信息和情報……這種人能做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也不懂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這仿佛就像是女生常說的第六感,好像是發自靈魂的,骨子裏的畏懼……
知曉人心的女人我不是沒有見過,鄒雅莉就是一個。
我之所以會變的越來越會動腦子,會思考更多的事情以及算計別人,有很大程度都是因為跟著鄒雅莉久了,潛移默化加之我刻意的模仿,所以我才會真切的意識到人心的可怕。
但鄒雅莉與這個涼羽相比,似乎還是差了點什麼。
在涼羽出現的那一刻,一直滿是得意的正野罕見的慌了。
“你……你居然沒死……”
正野如同見了鬼一樣的指著涼羽驚道,“這,這不可能,你明明是死掉了!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我保持著沉默,稍微後撤了幾步,隱約擋在韓亞茹她們的身前,同時我集中了精神觀察著他們。
誰能想到,如今竟然會是這種局麵!
我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不要說做夢了,恐怕我就是死了都不可能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一直以來,我絞盡腦汁的想著要如何逃跑,想著要算計著正野讓他搞出點事情,可是結果……
最終的結果,我這一切的算計,似乎全都是在涼羽的棋局之中的!
我莫名其妙的,或者說是稀裏糊塗的,竟然卷入了他們原始部落裏上層人物的權利爭鬥之中了!
正野是廟祝,他一直沒有甘心臣服雲夢的意思,想著叛亂。
而雲夢早先的話裏意思就透露過,要不是因為有什麼約束,她早就宰掉正野了。
因為雲夢好像說過,她在正野作為這裏的廟祝之前,可是殺過前任廟祝的!
這分明是她們的權利爭鬥吧!
眼下正野的表現,除了讓我生出幾分好奇心之外,更多的,則是讓我漸漸感覺到涼羽這個女人的可怕。
正野近乎魂不守舍的瞪大了雙眼,嘴裏說著不可能,不可能,見鬼了的話語。
雲夢冷笑著,並未第一時間上去砍殺那些背叛者。
涼羽這時淺笑道,“正野廟祝許久不見,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真的是你!?”正野聽到涼羽開口說話後,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你為什麼沒死!明明打斷了你的雙腿,明明已經把你這個妖女丟進了蛇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