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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墨也是一門技術活,裴朝緣微微挽起自己的袖口,滾圓的玉鐲和纖細的手腕仿佛融為一體。
落在皇帝的眼中,這個玉鐲的質地遠比不過裴朝緣的皓腕。
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
雖不是金環,玉鐲也是不錯的;而且他覺得比起金環,玉鐲更適合這人。
他提起筆沾了沾朱批的顏色,開始在書籍上做起筆記來;身旁少女白皙的手背上也濺上了一滴朱砂,顯得格外地嬌弱嫵媚。
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
就算是他都沒有想到宮中還有這麼個美人,果然是燈下黑了。
裴朝緣不知道自己隻是磨了個墨,就讓這位帝王想了這麼多。
要是她知道,肯定給自己的指間染上蔻丹,這樣才漂亮。
就這樣皇帝看書做著筆記,身旁的裴朝緣一言不發地磨著墨。
“你心倒是靜。”皇帝吹了吹還未幹透的墨跡,“磨墨也是一把好手。”
聽到似是似非的誇獎後,裴朝緣麵上終於帶起了笑意,“回皇上,奴才幼時隨著額娘去寺廟清修過一段時間,磨墨也是因為奴才的阿瑪喜歡寫字,奴才就會了。”
皇帝問出這個問題可不是在誇她,而是在懷疑她。
解釋的話雖然多,可每一句都是和家中的父母掛鉤,今日的皇帝必然不會再難為自己。
她不了解帝王的習性,但他知道這人的柔軟之處。
皇帝是先皇貴妃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先皇和皇貴妃也是一段佳話,隻可惜天不假年,皇貴妃的離世讓先帝也愈發不能接受,還未到周年祭的時候,先帝也駕崩了。
作為皇貴妃的孩子,皇帝對於自己的生辰向來都是重視的,他不想讓任何人忘記自己的母親。
裴朝緣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滿是高興,就是被誇獎後有些傲嬌的孩子。
皇帝聽了這話後,疑心稍稍緩解,開口問道:“你姓什麼?”
“奴才姓裴佳氏,不過大家都叫奴才的漢姓。”
裴佳氏...皇帝斜睨了一眼小宮女,淡淡地嗯了一聲。
裴朝緣見沒有要問的了,她站在一旁低下頭,聚精會神地盯著自己的鞋麵。
殿內一下安靜了下去,皇帝合上手中的書,就在這時外麵的德公公也走了進來,“萬歲爺,該去保和殿了。”
“皇後呢?”
“皇後已經和太後娘娘先行過去了。”
德公公弓著的腰就更彎了,裴朝緣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身旁的皇帝,果然見到他的臉色甚是難看。
“這人倒是慣會討太後歡心。”
他沒有稱呼太後為皇額娘,可見對她的忌憚有多深了。
“你先下去吧。”
“奴才告退。”
裴朝緣退出去的那一刹那,一個想法陡然而出。
她低著頭走在回禦茶坊的路上,原本有些蒼白的唇色硬生生被咬紅了。
如果她想的都是真的話,那麼日後就有笑話可以看了。
誰能想得到這位尊貴的萬歲爺,居然被逼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