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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朝緣說起話來還是那麼細聲細氣，可宿安還是察覺到了她的疏離。
她對自己的自稱變成了“臣妾”，這個自稱讓宿安察覺到了麵前的女子是真的很生氣。
他就這麼看著裴朝緣，二人僵持一會兒後，宿安揮手讓宮人都先下去。
他往前走一步裴朝緣就往後退一步，直至裴朝緣沒有退路，一下子坐在了榻上。
就在宿安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裴朝緣那雙一向含情脈脈的眸子忽然開始掉眼淚。
也不知是不是情緒過於激動的原因，裴朝緣的臉蛋泛起陣陣紅暈
她偏過頭去，拿著手中的帕子遮著自己的臉，生怕被麵前的人察覺到不對勁。
可宿安能不知道？他瞧著麵前的人哭得梨花帶雨的，心中愧疚就更深了。
“燕娘？燕娘？是朕不好...。”
作為一個帝王能向妃妾承認自己的錯誤那就已經是開天辟地頭一遭了。
可裴朝緣還是偏著頭，怎麼都不肯理會麵前的宿安在說什麼。
宿安瞧裴朝緣哭的一抽一抽的模樣，心中還是酸澀的。
這件事的確是他的問題，對於帝王來說他天生就是多疑的，皇後的話也確實讓他對裴朝緣起了疑心。
可調查的結果顯示，這人的確是意外落水，而且還是樂極生悲。
因為皇後答應舉薦，這才讓她樂極生悲的。
宿安不由得無語，他記得春琴的樣貌；有裴朝緣這個珠玉在前，春琴就顯得難看多了。
他又不是什麼貪花好色之人，來者不拒；皇後想得還真挺好。
不過知道春琴是皇後的人後，宿安心中不停的打鼓，若皇後向裴朝緣下手不就是易如反掌。
思及此，宿安就更加厭惡皇後了；她挑撥是非可真是一把好手。
他坐在了裴朝緣的身邊，就這麼對著她哭紅的雙眼；就在宿安想說什麼的時候，裴朝緣直接側過臉，準備轉身的時候被宿安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皇上，您放開臣妾。”
“換個稱呼。”
宿安都能感受到她氣到微微起伏，深呼吸幾口氣後再次開口：“爺，請您放開。”
這個稱呼明明是之前裴朝緣稱呼他的，可現在不知為何怎麼聽都不得勁。
“朕乳名喚長安。”
宿安說出這話的時候，心頭那口濁氣可算是吐了出來。
這才是他想要的稱呼，不是皇上，不是爺，而是乳名。
裴朝緣緊抿著唇，側過頭什麼都不肯說。
宿安將自己的鼻尖埋在了裴朝緣的脖頸處，呼出的熱氣讓裴朝緣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燕娘...。”
他說話的聲音悶悶的，也就是在這時，外麵的雷聲忽然響起。
裴朝緣一下子攥緊了宿安的衣袂，他抬起頭一看，隻見裴朝緣緊閉著眼睛，睫毛亦在顫抖。
她未施粉黛，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唇瓣更加白了。
“不怕，不怕...隻是個雷聲，隻是雷聲。”
是啊，隻是雷聲，可這雷聲卻會讓裴朝緣想到從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