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煙被推進產房的過程中,左川急的不斷在外麵轉圈。等到醫生抱著鮮血淋淋的孩子出來的時候,左川抱著懷裏的男孩竟然忘情的哭了。
周圍的護士看著他的傻樣都在那癡癡的發笑,左川剛哭了兩聲才意識到:“不對,不是兩個嗎?我姑娘呢?”
醫生歉意的說:“抱歉,那個孩子可能活不長了。現在還在保育箱,您先平複一下情緒,我帶您過去!”
“你怎麼不早說!”
醫生諾諾的說:“我看您哭……”
左川恨恨的罵道:“你也太不會分個輕重緩急了!”
醫生本以為左川是那種重男輕女的父親,所以在看到男孩以後會喜極而泣。可在聽說女孩可能活不長的時候,他卻更加的著急。
左川抱著男孩來到了保育室,顧思煙的女兒瘦瘦小小的,比她哥哥整整小了一圈。醫生歉意的說:“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女孩先天不足,心髒跳的太微弱了,可能活不長久了……”
顧思煙的整個懷孕過程都是左川全程陪護的,從海地到回國,從四個月到現在生產。他是最了解顧思煙心裏的人,他簡直想象不出,如果女兒死了會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左川做了最大膽的一個決定,讓醫生把兩個孩子放在一個保育箱裏。
醫生聽完以後不敢置信的說:“你這是瘋了!那個女孩身體這麼差,要是被細菌感染的話更是活不成了!”
左川並不聽醫生的,執意要求這麼做。醫生最後沒有辦法,隻能同意了。
男孩被放在保育箱裏後,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男孩努力的向女孩的身體那邊移動,伸手摟住了他的妹妹。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個女孩的心跳竟然在她哥哥軀體的溫暖下慢慢的強健了起來,直到恢複了正常!
在場有些年輕護士都被感動的熱淚盈眶,醫生也不斷的自語道:“這真是太神奇了!雙胞胎之間的聯係,真的是奇妙!”
左川深吸了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那是自然,他們可是在一個胎盤裏呆了好幾個月。哥哥怎麼會舍得妹妹去死呢……”
杜顏青坐在書桌前,外麵的天空跟往常沒有一絲的差別。
不是說世界末日麼?怎麼也要陰個天什麼的吧?這樣未免,讓人有些失望。
他並不期待活著,卻也舍不得死。不為別的,隻是萬一有一天,自己死了,而顧思煙領著孩子來找他,那她們孤兒寡母的,要該怎麼生活?
杜顏青略微惆悵的想。
“總裁,”戴慕喬打來內線電話:“杜太太來電話了,她問你晚上會不會家吃晚飯。”
杜顏青眼皮跳動了一下,嘴角扯出一個幅度不太大的譏諷的笑,淡漠的說:“告訴她,我還是每天晚飯的時候回去。”
戴慕喬應是,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五點鍾下班,杜顏青準時的離開辦公室驅車離開。
他去了一趟墓地,每天都去,風雨無阻。沒有說話,沒有鮮花。他來看看,隻是單純的來看看。墓碑上曾經的血跡已經被風吹幹,留下一條鐵鏽般的印記。
可是今天不一樣,他凝視了一會兒,淡淡的說:“已經快三年了吧?時間過的還真快嗬……”
“楚言的太太昨天生了個大胖小子,七斤八兩。我去看了看,兒子很像他。江映蓉產後有些發福,月子期間就吵著要瘦身。還有卓琳,曉光終於將她拿下。一擊即中,有了孩子,兩個人也就結了婚……還有你爸爸,他現在身體很糟糕,中風……我知你恨他,但是他依舊是你爸爸……我為他找了好一些的醫療人員,但是成效並不太大……”
“啊,對了。家裏的窗子換了,那天我不小心砸碎了一片。那種玻璃片你是在哪買的?我找遍所有的市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所以換了全套,如果你回來,希望你不要太驚訝……”
“如果你回來……”杜顏青閉了眼,他突然覺得有些累。
隻是三年而已,他就覺得自己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六點整,他從墓地出來返家。六點一刻,到家。
他用鑰匙開開門,姬雪穿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來,笑盈盈的說:“你回來了?”
杜顏青並不看她,自顧自的換上拖鞋。將手裏的公文包大力的丟在沙發上,脫去外套準備吃飯。
“這湯怎麼這麼鹹?”他麵無表情的指責到:“你就給我喝這個?”
姬雪僵著笑,嚐了一口,依舊笑著說:“沒有啊,我覺得還……”
“你這是在置疑我?”杜顏青黑著臉,嘲諷的笑著:“你說要照顧我的健康,就是這麼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