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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折磨彼此,直至大家都遍體鱗傷,反應麻木。
他殘忍施予,我欣然接受,這樣的生活漸漸的變成一種慣性的需要。
或許可以說,從直到顧思煙死的那一刻起,杜顏青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他在她的墓碑上,寫著“未亡人,杜顏青”。
而他之所以會活著,不再是為了愛,而是為了恨。
我也以為,我會同杜顏青這樣,一直如此活著。直到上個月,對麵樓搬來了一個男人。
他三十多歲左右,生活規律,每天傍晚都會在陽台打一個小時的電話。有時候我出去曬衣服,他會對我報以禮貌的一笑。
有時候,我在菜市場碰到他,他會熱情的跟我打招呼:“杜太太,又出來為杜先生買菜嗎?”
我被他的熱情感染,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回他的話。
有時候半夜燈泡壞掉了,他會趕過來為我修理,喝完我遞給他的溫水,笑笑離開。
我們的關係,漸漸的開始變的有些曖昧。
我每天都站在陽台上看他在對麵的房間裏來回走動,我開始不斷的跑菜市場去跟他偶遇,我會自己弄壞燈泡,請他過來為我修理。
他感覺到了我的感情,也同樣給了我回應。
我從菜市場回來的時候,他正好在電梯裏。他嚴肅而又認真的問我:“姬雪,其實你過的不幸福,是嗎?”
我沉默不語。
他繼續說:“其實,你可以試試除了杜先生以外的別人。比如,我。”
我哭的泣不成聲,他輕輕拍著我的背,輕聲哄勸道:“別哭,想好了就來找我。離婚吧,我等著你。”
電梯到達,我再次回到了那座圍城裏。
這輩子,除了杜顏青放我走,不然,沒人能帶我出去。
2012年12月22日,期待中的末日並沒有降臨。但是對於我,一切卻又是新的開始。
這一天,杜顏青跟往常不同。他回來的很早,神情慌張,步履也有些踉蹌。
我不解的看著他,三年來,他對我露出了第一個笑容。
“姬雪,你走吧!她要回來了!”
我自是知道她是誰。
我真的是喜極而泣,杜顏青前腳剛走,我立馬飛奔到對麵樓去!
上天原諒了我,所以才會讓顧思煙回來。上天憐憫我,才會讓我再次遇到自己愛的人。
這三年苦行僧般的生活,如同一場夢,是我和杜顏青彼此的救贖。
雖然痛,但是卻值得。
我按耐不住自己狂喜的心,快速的按下對麵樓的門鈴。門鈴一聲聲的響,似是挽歌。
在門外按了五分鍾,沒有人開門,他……是出去了嗎?
我蹲在地上等他,帶著不曾有過的嬌羞。
等著他,帶我奔向更為美好的未來。
夜幕漸漸降臨,我也絲毫不覺得疲憊。
電梯到達的聲響,我急切的站起來,可從電梯下來的不是他而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女人有些不確定的問我:“小姐,你找誰?”
我笑著回她:“哦,我找這家的主人。”
女人皺著眉:“我就是這家的主人,你找我有事嗎?”
我如遭雷擊,喃喃著後退:“不可能的!怎麼回事你?他住在這的!他說我想好了就來找他!他說的,他說我們可以試試的!”
淚珠隨著我的搖頭不斷的甩落,女人好心勸道:“小姐你找錯了吧?從這小區建成我就住在這,而且這屋子隻有我,從來都沒有過男人……你是對麵的大姐吧?我每天都能看到你在陽台上坐著……你是不是走錯樓層了?”
不可能!不可能!
我問:“你……是不是每天傍晚的時候都會在陽台上打一個小時的電話?”
“是啊……”女人有些茫然的說:“有時候你去陽台收衣服的時候我還跟你打過招呼……大姐,你找那個男人,他叫什麼名字啊?要是住這個樓的話,我應該能認識,我可以告訴你!”
我頭疼欲裂,那個男人叫什麼?
記憶有些模糊,他叫什麼名字?
畫麵一閃而過,那個男人從圍牆上伸出腦袋,眸子裏五光十色,俊美的臉上露出桀驁不馴的笑容。
這就是我愛上的男人,可是我怎麼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了?
顏顏碧水間,青青汝子衿。刹那芳華夢,何處能覓君?
他叫杜顏青,過去現在,我想試著在一起的人,都隻有他一個啊……
某雜誌周刊報道,昨日下午7點43分,X國際小區內一名女性跳樓自殺。據悉,該女性是某國企總裁的太太。死者兩年前被診斷出,患有重度精神分裂。法醫檢驗報告得出,死者跳樓前也曾服用過大量的致幻類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