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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值得紀念的日子怎麼不在曹家過?回來幹什麼?”
我沒有說話。
杜健生挫敗的發笑,他利落的起身,架著我的胳膊拉我到沙發上坐下。他蹲在我的腳邊上,擼起我的褲腿就給我捋順已經僵硬發麻的小腿肌肉。
看著他,我還是說不出話。
我不說話,肚子裏的卻不樂意了。也不知道那小家夥個翻騰什麼勁,他在裏麵猛地一動,牽扯的我全身神經都麻。
“我弄疼你了?”
杜健生懊惱急切的聲音讓我覺得有些想哭。
但我終歸忍住,笑著說:“沒事兒了。”
“那就起來站一會兒吧!”
杜健生將我的褲腿放下,扶著我站起來,在房間裏走了幾圈。我們兩個都沒說話,最後又站定在落地窗前。
“這麼多的煙花啊!”杜健生悵然的說:“等過了今天,明天早上在這看去,又是滿地的狼藉。”
“你真的要移民了?”
杜健生隨意的說:“是啊,在這個國家呆的實在是有些傷心。太多亂七八糟的人物關係,又有太沉重的感情,再說我爸……還是離開這吧!雖然隻是移民了,但是也隻是暫時的。等到哪一天想起現在的事情,能夠一笑而過了,我還會在回來的。”
“我還是不成熟,”杜健生自嘲的笑說:“曾經以為我永遠都是飛蛾撲火的火,但是真的燒疼了,我才知道自己才是飛蛾。”
我身上疼痛的神經似乎都已經麻木了,我淡定的問他:“能……告訴我移民去哪了嗎?”
杜健生揉揉眉心:“還是算了吧!我說讓你走,我就一定說話算話。如果以後,孩子你不想要了或者孩子想見我了,你寫郵件將地址發給我。論我在哪,我都會去見孩子的。”
“隻是,”我咬咬牙,問他:“隻是見孩子嗎?”
杜健生淺淺的笑:“不然呢?你會需要見我嗎?新涼,我在你身邊有一年多了吧?你什麼時候主動給我打過電話?你什麼時候跟我說過,你想見我呢?”
“沒有,”杜健生悲喜的說:“你從來都沒有過。我給你打電話,都是被你拒絕、被你嘲笑、被你掛斷。你覺得重要的事情,從來都不是為我。”
在漫天的煙花中,我們對視了一眼,自然而然的接了個吻。
沒有**,隻是單純想要觸碰的,一個吻。
之後,我們收起難過的心情,又各自回房去了。
回房之後,我靠在門板上,一下下的摸著肚子。過了好一會兒,我的心情才緩和下來。
我們曾經在一瘋,在一起玩。他對我刻薄禮,連諷刺帶挖苦。我對他漠不關心,甚至拳打腳踢。
我們曾經一起出去吃路邊攤,一起去泡午夜電影院,一起去山頂**,一起去看婦產科……我們在一起做過好多好多戀人做過的事情。他見過我的爸爸,我見過他的媽媽。
我們曾經住在一起,我們曾經說過不再聯係。我們跟所有的情侶一樣,折騰打鬧過。
二十二歲這年,我有了他的孩子,可他卻要移民了。
我們沒想過分開。
可是,我們終歸還是要分開了。
如果沒有曹子夜,我們就能在一起。可是沒有曹子夜,可能我們一輩子都不能認識彼此。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
我甩甩頭,盡量不在讓這些傷感的情緒困擾住自己。
拉開椅子,我換上防輻射服,打開電腦,開始查看美周發給我的遊覽照片。
照片的日期都是排好順序的:有她坐過山車的,有她在北海道吃大閘蟹的,有她在墾丁潛水的……就是沒有在倫敦去看李曉藝的。
美周在照片裏擺著搞怪的姿勢,笑的燦爛。她在照片郵件最後寫到:我要重新走一遍我曾經去過的地方,重新找回我對生活的希望。
我看著照片中的美周,覺得哪裏不太對,但是卻又沒覺得哪裏不對。
就在我腦袋混漿漿沒有絲毫頭緒的時候,蘇紫文竟然給我打電話來了。
這麼晚了,我本是不打算接的。但是卻不知道怎麼,手就跟不受控製似的,劃開了接聽。
臥房外麵和電話裏同步響起敲門的聲音,以及蘇紫文說話的聲音。
經過電子線路的扭曲,蘇紫文的聲音在午夜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魅力:“健生,我是紫文,能進來嗎?”
杜健生在書房裏的話,不甚清晰的傳來:“……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