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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健生拿著一堆東西,叫叫我:“怎麼今天總溜號啊?快去叫門,東西太沉,我都要拿不動了。”
來開門的是梅姨,她臉上掛著恭維討好的笑:“新涼回來了?”
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會有什麼樣的子女。有什麼樣的領導,就會有什麼樣的下屬……有什麼樣的主顧,也自然會有什麼樣的幫傭。
梅姨笑著接過東西,我問她:“都誰在呢?”
“曹先生和李先生在家。”梅姨笑的臉像朵菊花:“曹太太帶著子夜回娘家去了。”
幸好。
杜健生似乎是感覺到我鬆了口氣,他笑裏的嘲諷愈漸濃厚。
我們兩個進屋,杜健生剛為我脫下大衣,樓上卻響起了吵鬧的爭執聲。
沒多一會兒,李金星罵罵咧咧的從樓上書房下來了。
他叫罵著:“曹俊,你敢搞我,讓我給你當墊背的?你做夢去吧!你是不是忘了當年……”
看到我和杜健生站在玄關處,李金星的叫罵戛然而止。他的左臉頰微腫,似乎是剛被人打了。短短幾個月,他身體發福的厲害,眼睛都腫成了三角眼。
李金星盯著我的肚子好一頓看,這才重重一哼,開門走了。
寒風夾雜著雪花從門裏湧進來,凍的我一個哆嗦。
曹爸爸從樓上下來,相比較李金星,他的氣色要好很多。他對著我和杜健生招招手:“健生,新涼,回來怎麼不先打個電話?梅姨,去多準備些酒菜!”
“好的,曹先生。”
我們三個人在沙發上坐下,曹爸爸搓搓手,問杜健生:“你這是過年沒回家嗎?”
杜健生點點頭,禮貌的說:“雪天路滑,新涼還是在家好好養胎的好,她現在不適宜太過操勞。”
曹爸爸教育著我:“新涼,以後要嫁人了,可不能自己由著性子來了啊!你是做妻子的,要多老公的話。不然的話,爸爸可是要批評你的。”
雖然我不相信王芳的話,可是曹爸爸現在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對我說會幫著我教訓老公的那個人。
曹爸爸絲毫沒覺得妻子和兒子不在家是什麼問題,他不僅沒解釋,甚至連提都沒提曹子夜和王芳。
“新涼累了吧?”曹爸爸還是像以前那般和藹:“上樓去休息吧!”
“別的了,就讓她在這休息休息就行。來回上樓,太麻煩了。”杜健生估計是不想讓我回到以前的房間重溫那些好的不好的舊夢,建議著說:“我有些事情想跟曹叔叔請教,我們去你書房怎麼樣?”
“好啊!”曹爸爸率先起身:“那我們上去聊吧!新涼,你自己坐這休息。”
我笑著點點頭。
他們兩個邊聊邊往樓上走,直到書房的門關上,整個屋子都安靜了。
外麵,沒多久就開始下起雪來。
透過玻璃牆望去,雲層重重疊疊擋住了天空的顏色,看起來又厚又髒。
曾經跟我坐在這吃麵條的曹子夜,曾經視我若寶的曹爸爸,曾經對我話不說的美周……為什麼漸漸的,大家都變的不是最初的樣子了呢?
電影裏說,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是有障眼法的,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而真的你又未必有幸能夠見到。
以前我不信,但是現在,我卻不得不信了。
興趣缺缺的吃過晚飯後,我跟杜健生從曹家回來。
“健生,”我迷茫而又措:“我爸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他跟你說什麼了?”
“你是第一次這麼叫我吧?”杜健生笑嘻嘻的:“要不,你也跟棒子學學,叫我聲歐巴聽聽?叫生哥也行!”
我內心非常疲憊:“別岔開話題,他到底是怎麼跟你說的?”
杜健生收起笑容,沒再說話。
我奈的冷笑:“他怎麼說的?說我的女兒還不錯,你慢慢享用?咱們互惠互利,禮尚往來,互相照應?是這麼說的麼?”
“不是。”杜健生對於這個問題很猶豫:“我能不說嗎?”
“你能不直白的說一下嗎?”我助的摸著自己的肚子:“你那麼聰明,一定會有一種辦法能讓我明白我爸爸的意思。”
杜健生想了一下,說:“我現在也是要做爸爸的人了……如果我看到我的女兒跟一個名聲不怎麼好的公子哥站在一起說笑,我肯定會揍那小子一拳,然後強行帶著我女兒回家。”
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怎麼就沒想明白呢?
“我是又給你惹麻煩了嗎?”我輕聲問他。
“沒有,”杜健生答的幹脆:“你的事情對我來說都不是麻煩。”
我用頭發蓋住自己的臉,盡量不讓杜健生看到我哭。
杜健生見我縮在座位上,緊張的問:“你是不是冷?我空調用不用開大點?”
“健生?”
“恩?”
“你帶我走吧!”我壓不住哭意:“等我生完孩子,咱們一起走,不回來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