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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崔神色冷淡：“管他如何選擇，隻要不礙事就行。年初陛下就想要開戰，這一次正好是機會，或許能夠一戰滅掉偽清。”
“這樣說來，也能借此機會，多多提拔自己人了。”小崔意動，沒有指望的戰爭沒人願意去。但必勝的戰爭，人人都想要參與，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不行。”大崔搖頭，提醒道：“太後去年便要封賞嶽昭，想要封他為王，到現在雖然沒有說定叫什麼，但有一件事已經確定。嶽昭會南下去做藩王，遠離大明京師，政治中心。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等他走了，在專心培養自己的人。沒必要跟一個不會是敵人的人作對，必要時候還得給嶽昭更多封賞，讓他為我們所用，成為我們的盟友。”
“盟友？這個稱呼能夠從大兄嘴裏麵說出來也是難得。真不知道嶽昭聽到大兄說的話，會不會感動的淚流滿麵。不過大兄說對了一點，我們沒必要跟一個會離開的人結仇，反而得給他足夠多的殊榮，讓他連帶著他的部下都——回不來。”小崔咀嚼著這個詞彙，臉上露出笑容。
“知道我的意思就好。”大崔意味深長的看向自己弟弟，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現在就等嶽昭到來？”
“不，是等陛下歸來。”大崔搖頭，這兩個的區別，他是分得清楚的。
就算是親密盟友，自己也不是嶽昭的臣子，不需要等他。
......
城外，小皇帝倒是問題不多。京師附近的植物動物比不上禦花園繁多，貧瘠兩個字是這片土地最好的詮釋。
這並非是這片土地本身的問題，而是大明正處在小冰河時期，北方冬日嚴寒，溫度遠遠比後世更低。黃河以北都不那麼宜居，地處京師附近的土地被冰雪覆蓋，冬日任何人類活動都被迫停止，無限度的延緩。
現在春天到來，也隻是春天到了。真正的農耕還未開始，百姓在地方官吏帶領下正忙著修繕河道，水渠，迎接春耕。
“老師，他們忙碌一年，能夠賺多少錢？”小皇帝走在嶽昭身邊，雙手揣在口袋裏麵，好奇的看向周遭一切。
嶽昭看看小皇帝，道：“問我有什麼用，問他們才行。他們是大明百姓，他們收入多少得他們自己說了，陛下在對比之後，才能得出真正的結論。什麼都會騙人，包括數據。”
小皇帝愣在原地，倒是不明白嶽昭的意思。數據會騙人，那為什麼還要相信數據，想要欺騙自己的人跟東西？
他不明白，卻也按照嶽昭的意思去做。
於是，嶽昭跟著小皇帝走向水渠，看著冰雪消融的千畝土地，目光不由得落在那些正在忙碌的百姓身上。
“他們才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跟他們一比，我們就是外人。”
嶽昭語氣莫名，倒不是說給小皇帝一個人聽得，而是他就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