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祁王知道了,這次的棺,恐怕就開不了。”
琴晚輕歎,算是接受了他的說法,但是……
“這一次,恐怕也開不了了。”
劉安微怔。
“什麼意思?”
話語剛出,他就看到琴晚轉了身子,朝來時的方向看去。
劉安不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須臾。
一個身著紫色蟒袍的男子從遠處走來,步履雖快,但每一步落腳都極沉。
劉安隻就他的每一步都壓在了自己的心頭,心緊的發疼。
待人走近,他不由輕歎一聲,走先前,拱手行禮。
“拜見祁王。”
沈遇一言不發的越過他的身邊走到琴晚麵前。
“你要驗嗎?”
琴晚抬眸。
沈遇眼中的神色十分複雜,眸底還藏了一縷她從未見過的脆弱。
她不由輕歎一聲,主動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是你的父親,驗不驗,在於你。”
哪怕是刑事案件,屍體的處理,也要遵循的家屬的意見。
沈大手一轉,將她的手緊緊攥在手心,微微垂下眼簾,將所有的情緒都藏住,久久沒有說話。
劉安等了許久,都未見沈遇身動一下,不由輕歎一聲,搖頭,心想,今日的屍,怕是驗不了了。
他轉身,正準備離開,卻驀的聽沈遇喚了他一樣。
“劉大人,對於我父親的死,你有何看法?”
劉安身形一頓,回身。
沈遇攥著琴晚的手,將人護在自己身後,抬眸與之對視,黑眸上蘊著一層薄冰,冷冽而淩厲。
巨大的威壓令劉安心裏一窒,這一瞬,他在沈遇身上的感覺到了一陣比昭帝還要威嚴的氣息。
他心底不禁喟歎一聲。
不愧是祁帝的兒子。哪怕養於婦人之手,也依舊這世間,最鋒利的劍。
劉安眸光一閃,頂著沈遇的威壓,勾唇輕笑。
“不知全貌,不予評價。祁王又是如何認為的呢?”
沈遇“嗬”的笑了一聲,眼底嘲諷掠過。
“與你一般。”
劉安怔。
沈遇確實是長於婦人之手,但在花都這複雜的環境下,他比一般的孩子都早熟,加之,龍鱗在他手,他比旁人想的要懂的更多。
是的,昭帝一直想得到的龍鱗,在沈遇五歲時,就主動找到他認主了。
他不知昭帝做這一番又是何意。
不過……
他也不會辜負他的好意。
沈遇斂下眸光,側首看向琴晚。
“你想驗嗎?”
琴晚微微一怔。
“你願意嗎?”
沈遇勾唇,笑了。
“我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你可以嗎?”
關於他父沈泓麒的死,他聽了太多的版本,每一方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告訴他的故事,大約隻有地點是相同的吧。
在他遇到琴晚時,也曾想過,若是她能找出沈泓麒的死因,就好了。
誰想,機會就這麼送到了麵前。
吃的都送到麵前了,不吃,好像挺對不起別人的。
琴晚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心緒緩緩落下,平了。
她紅唇彎起,浮起一抹與沈遇相似的笑意。
“隻要你想,我便可以。”
沈遇不由攥緊了她的手,緩而重的點頭。
“那便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