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晚脫下隔離服,躲開了沈遇要接的手,轉身假裝將它放在包袱裏,實則就地處理了。
她將包袱收好,提著走回沈遇的身邊。
“劉大人,趁著天色還未晚,我們還是盡快回城吧。”
花都有宵禁,她可不想在外過夜。
劉安聞言,將思緒拉回,欲言欲止的看了她一眼,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點頭應下。
“那便先回城吧。”
回城,沈遇棄了馬,與琴晚一同坐在馬車上。
琴晚見他進來,有些急切的將人拉過,想要問他關於這次的事情怎麼看。
沈遇輕輕捏了捏了她的手心,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又偏頭點了一下窗外,示意,隔牆有耳。
琴晚反手在他手心撓了撓,白他一眼,點頭。
我知道,我是要說別的。
沈遇挑眉。
你要說什麼?
琴晚輕哼。
“你自己跑來,小初呢?”
沈遇愣住。
他得到林辰的報信,說琴晚被帶去了帝陵,他便猜到,昭帝是要讓琴晚驗自己父皇的屍骨了。
他顧不上其他,回府換了蟒袍便直接追在後就來了帝陵,根本沒想起琴末初的事情。
琴晚肩頭一垮,給他一個“要涼”的眼神。
沈遇沒經曆過,也不太懂,不太確定的說:“應該不會有事吧?”
琴晚牽起嘴角幹笑了一聲。
“你回去就知道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傷,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好了吧?
沈遇後脊不禁有點發癢,不太安心的動了動身子,猶豫了一會,還是探出頭去,讓林辰加快了速度。
劉安的馬車在兩人後,本跟的很緊,車旁也有禁衛跟著,但他們突然提速,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禁衛回神騎馬追上了,但劉安的馬車就不太能追上了。
他這年紀,可受不起那顛簸,最後隻能眼巴巴的趴在車窗看著他們的馬車一騎絕塵,轉眼連揚起的塵土都看不到了。
不過,他好奇。
劉安招來沒追上的禁衛。
“可知他們為何突然加速?”
禁衛也不太明白,隻將自己聽到的事情告知。
“小初?”
劉安暗自琢磨這名字。
早上從客棧離開時,他從兩人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
這人,是誰?
沈遇剛帶琴晚回都,除了一直盯著他的人,知道他身邊多了一個女人和孩子外,其他的,都不清楚。
馬車一路風馳電掣的衝回了城,將來時近兩個時辰的路程縮了三分之一,也在城門落下前進了城。
而車裏的人,就不太好受了。
琴晚覺得自己都快被顛散了。
車停後,她像條死魚一般癱在馬車上,微微張著嘴巴,艱難的呼吸著。
沈遇看她這般,不敢耽誤,急忙將人抱起,跑了進去。
他抱著人剛到小院門口,就見琴末初杵著下巴,一臉哀怨的坐在門口。
他不由頓住腳步。
琴末初也呆住了。
他愣了半秒,抬手揉了揉眼,瞪大眼看向沈遇,看了兩眼,又揉揉眼,又瞪,又揉又瞪,像是在確認什麼一般。
琴末初回神,不高興的站起,嘟著嘴控訴。
“你們還知道回來啊!”
沈遇歉意的笑笑。
“早上走的急,你還在睡,所以沒帶你。”
琴末初仰頭冷哼一聲,抬手環在胸口前。
“都是借口,你完全可以抱著我走!反正你帶著娘,肯定是要坐馬車的。我可以在車上睡!你就是把我忘了,不想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