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其他人的麵色也難看。
但是看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人,他們捏緊了雙手。
“有什麼能比阿烈的性命更加重要?隻要那個女人能救人,就算讓我跪下我也認了!”另外一個西域漢子怒聲道,邁開步子就朝著外麵去。
他這一去,沒一會兒,就有另外的馬車到了驛站,四周的人都被清走了。
有丫頭攙扶著馬車上的人下來,身後的馬車上,另外一道單薄的身影跟隨。
“西域使者住的是哪個房間?帶我們過去。”見著驛站的人,小丫頭隻是將袖中的金牌一露,驛站的人立刻帶路,半點都不敢詢問。
籠罩在鬥篷裏的婀娜身影,隻是微微撩開了鬥笠,朝著四周看上了一眼。
二樓上,西域前來的重要使者,都安排在這裏。
其他跟隨而來的隨從,都住在客棧裏麵,隻留下貼身的守在左右。
此刻房門被推開,裏麵等著的西域使者忙問道:“把人請來了嗎?”
等了半響,卻沒人說話。西域漢子轉頭,卻是一個接一個的愣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西域漢子問道,警惕的握住了手中的匕首。
來的人浩浩蕩蕩,數十人站在門口,都是一身黑衣鬥篷遮著,任由誰都會亂想。
最前方的人伸出白皙的手臂,隻道:“宮內的,帶了太醫過來瞧瞧。”
“在下溫竹青,是宮內太醫。”微微拱手,站在人群中的單薄身影輕咳道。
他的臉色比起往日更加蒼白,雙眼下的黑眼圈甚是嚴重,走兩步就會氣喘,看上去仿佛比西域勇士努爾烈還要嚴重。
“太醫?太醫長你這樣的?”一旁的西域人開口道,臉上寫滿了拒絕。
倒是正看著血的學子見了,連忙上前拱手說道:“溫太醫,您來了,那就太好了。有您在,這人的命丟不了。”
“何耀?”溫竹青微微一怔,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
當初西域幹旱,後又遭遇洪水,他們在一起大半個月,大家都熟悉了不少。
如今見何耀用這等手法吊住努爾烈的性命,溫竹青不由地笑道:“跟在林姑娘身邊,倒是長進了不少。”
“溫太醫太誇獎我了,我連皮毛都還沒學會呢。溫太醫你給瞧瞧,他腦袋破了個大口子,我讓大夫開了止血粉堵著了傷口,隻是這樣下去不行。”對於治療傷勢,何耀也是個半吊子水平的。
雖然看了不少林桐救人的方法,但是那些好多都是應急處理的方法,對於一個好手好腳的人並不太適用。
溫竹青應了一聲,上前去為努爾烈把脈,不多時便吸了一口冷氣,蹙眉道:“不行,傷勢太嚴重了,若不是你這法子吊著,他恐怕早就失血過多死了。”
“傷口雖然有止血,但是卻沒有縫合,而且身體溫度偏高,有發燒的痕跡,可能是傷口感染發炎了,必須按照林姑娘的法子,先清創,消毒,再進行縫合才是。”溫竹青沉聲說道,忙讓西域的漢子拿了烈酒跟針線過來。
他打開隨身所帶的藥箱,將碘伏取出,又用棉球清理著努爾烈的傷口,等那傷口被清理出來,溫竹青也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
這傷口實在是太大了,幾乎整個後腦勺都被敲開了,深可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