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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溫至清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在桌旁坐好等著他了。
他快步過去，在雲溪鹿身邊坐好。
雲溪鹿才看著玄誠子笑眯眯的道，“師父，來您先說句吉祥話吧。”
“咳，行，那為師便說兩句。”
看著少女亮晶晶的眸子，玄誠子心頭一暖，輕咳兩聲摸著胡子道，“就希望你們在新的一年裏平安順遂，康健喜樂。”
“好嘞，多謝師父！”雲溪鹿大聲答應。
“多謝師父。”
“多謝大師。”
溫至清和李秀明也跟著微笑道謝。
眾人的笑意讓玄誠子心頭觸動，以為早已習慣孤身一人，如今感受著這份熱鬧，竟是頗為懷念。
將死之人，能夠再次感受到這份人間溫情，也算了無遺憾了。
“那就吃飯吧。”玄誠子這才發話，先動了筷子。
首先夾了他一塊紅燒魚，表皮鮮香，內裏軟嫩，入口即化，真是可口無比。
忍不住讚歎道，“好吃！”
“嘿嘿，師父喜歡就好，你再嚐嚐別的，這些可都是我的拿手好菜。”雲溪鹿拍拍胸口，一臉的得意。
“好的好的，為師都嚐嚐。”玄誠子寵溺地嗬嗬笑出聲。
而身處這番溫馨中，李秀明也是心頭暖意繚繞，他是許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熱鬧了。
等吃完年夜飯，雲溪鹿將李秀明喊住，微笑道，“李公子，這些是我給你姐姐準備的，你去和她說說話吧。”
看著籃子裏的東西，有精致的飯菜，紙錢和香燭，很顯然是特意準備的。
李秀明內心觸動，隻覺得眼圈一熱，由衷地感謝道，“多謝。”
“不客氣。”雲溪鹿擺擺手，就跑去廚房幫溫至清一起忙活了。
看著少女離開的背影，李秀明眼底滿是感激。
走到李秀娘的墳前，李秀明將飯菜一疊疊端出來，點了香，又拿出紙錢燒起來。
一邊燒，一邊說話，“姐，我來給你拜…拜年了…”
結果剛說了兩句話，聲音就哽咽了。
緩了許久才輕聲說道，“姐，謝謝你這麼關心我，更謝謝你為我帶來了貴人，我現在過得很好，你在那邊可以放心了。”
“姐，你在那邊和爹娘團聚了麼？”
“姐，那邊也會過年麼？”
“姐，你知道麼，這輪椅就是溫夫人給我定做的，真的很好用，我若是早些有這輪椅，也能少受些罪了。”
“姐，最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腿有些知覺了，我竟是奢望有天能夠再站起來。”
“如果能夠再站起來就好了…”
雖然知道永遠再也得不到李秀娘的回應，但李秀明還是自己絮絮叨叨著說了不少，直到所有紙錢都燒完，這才推著輪椅離開。
“回來啦？”
剛進屋，就見雲溪鹿朝著他招手，“快過來，幫忙製作紙牌。”
“紙牌？”
李秀明推著輪椅過去，心中一陣疑惑。
“丫頭新發明了一種遊戲，說是頗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