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牙婆手裏這段日子，每天吃的都是硬邦邦的黑麵饅頭，而且一天隻給一個。
一開始她不知道，一口氣吃完了，然後餓了一整日。後來她學聰明了，將饅頭掰成三份，分頓吃才沒有被饑餓給折磨瘋掉。
這樣好吃的白麵，是她有記憶以來的第一頓。
真的，好好吃啊…
即便多年以後，回想起來，還是覺得這頓飯是最香的。
“誒…”
雲溪鹿看著，也是輕輕歎口氣，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淚，“好了，都過去了，以後會好好的。”
“嗯嗯…”
毀容女一邊哭一邊點頭，看著雲溪鹿的眼底多了幾分依戀，少了幾分戒備。
雲溪鹿看到了，忍不住在心中歎氣，這女子心思也太單純，也太好收買了。
等吃完麵，兩人一同坐到了騾子上。
兩人都很瘦，在騾子的承重範圍內，倒是能夠駝得動。
路上，雲溪鹿將自己的糖葫蘆拿出來咬了一口。
嗯，甜是甜，就是有些硬，還粘牙。
“咕咚…”
然後，熟悉的吞口水聲音就從身後傳了過來。
她回過頭，遞給毀容女，“沒吃過？”
毀容女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搖頭。
“那你嚐嚐。”說著，整串都塞她手裏，“我經常吃，不想吃了。”
毀容女接過，感謝地看了眼雲溪鹿，就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立刻被酸得眯起了眼睛。
但很快，眼神就亮了亮，一開始有些酸，後麵就被濃鬱的甜味綜合了。
酸酸甜甜的，令人越吃越上癮。
忍不住道，“好…好吃！”
“好吃就都吃了。”雲溪鹿不在乎的擺擺手。
這糖葫蘆也太硬了，她還是喜歡軟一點的…嗯，有些想念棉花糖了。
想到這裏，她突然一拍手，“對啊，棉花糖，可以賣棉花糖啊！”
棉花糖，那可是非常暴利的營生，而且那機器也不難，她記得最早的時候是有一種手搖棉花糖機的。
若是棉花糖機能製作出來，到時候就又能多一份收入了。
毀容女被雲溪鹿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見她再沒有動靜，這才鬆口氣，又小小舔了一下糖葫蘆，便用油紙將它重新包裹起來。
這東西太好吃了，她要留著慢慢吃，可不能一次性吃完了。
回到家之後，已經是下午了。
雲溪鹿直接帶著毀容女去了玄誠子的房間。
“這是…半妖！”
看到毀容女，玄誠子驚訝得直接站起身來，“丫頭，你又從哪兒撿的？”
雲溪鹿無語的翻了翻白眼，您老撿一個來看看！
之後，簡單說了下毀容女的情況，才問道，“師父，半妖是什麼？”
玄誠子繞著毀容女打量，解釋道，“半妖是化形大妖和人類結合誕下的孩子，雖然擁有一半的妖物血脈，卻是一出生就擁有人形。”
“原來如此，我就說一個能夠化形的大妖怎麼可能被人給害成這樣。”
雲溪鹿點點頭，之後繼續問道，“可不對啊師父，她好歹是一隻妖，難道沒能力自保麼？”
擁有大妖血脈，應該不至於很弱才是。
玄誠子解釋道，“半妖可能遺傳妖物的妖力，也可能遺傳凡人那一方，天生沒有妖力，與凡人無異，甚至還可能因為血脈的衝突，導致身體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