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太陌生了，但又美好地讓人沉淪。
委屈的情緒驟然湧現心口，小女孩就那樣呆呆地看著雲溪鹿，淚水不由自主地滴答滴答往下掉。
感覺到手背上的溫熱，雲溪鹿看向小女孩，明明雙眼空洞無神，卻已經哭成了淚人。
就像是破碎的瓷娃娃，脆弱得讓人揪心，這是遭了多少罪，才會讓她小小年紀便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和你說話呢，聾了啊！”
見雲溪鹿沒反應，那年輕婦人氣得揮動手竹條作勢就要打。
“你個死婆娘，住手！”
馮嬤嬤見了，趕緊上前握住年輕婦人的手，怒聲道，“你做什麼，不要命了！”
“婆母，您…您怎麼回來了？”
見到馮嬤嬤，年輕婦人這才收斂了神色，不解地看了眼雲溪鹿嘟囔道，“您怕她做什麼，不知道哪裏來的賤丫頭，壞我好事！”
“你給老娘閉嘴，那是神通廣大的小天師，少給老娘惹禍！”
見年輕婦人嘴裏不幹不淨的，馮嬤嬤氣得厲聲大罵。
世人之所以敬畏玄門中人，不僅因為他們能替人消災，懂玄異之術，更因其手段高深莫測，若是得罪，很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是個小天師？”
聞言，年輕婦人終於是不敢再發難了，老老實實地跟著馮嬤嬤站在一旁等著。
但臉上那不在意的神色，說明並沒怎麼相信。
雲溪鹿給小女孩上完藥，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方才柔聲道，“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你說什麼，我家閨女做什麼要跟你走？”年輕婦人一聽，立刻就不樂意地大叫起來。
這死丫頭若是不在了，誰來幫她做家裏的事情，誰來幫她照顧兒子？
“這是不是你閨女，你自己心裏清楚。”雲溪鹿冷冷的說道。
她隻是一眼，就看出這小女孩並非年輕婦人親生的，正因如此，她才想要帶女孩走。
繼續留在這裏，下場和原主相比不會差多少。
最重要的是，小女孩的情況很特殊，她懂蠱術，若日後形成反社會人格的話，很可能為禍一方，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特殊的小女孩，需要在充滿愛的環境下生活才能走向正途，但很顯然，馮嬤嬤家並不是個好選擇。
“我…不是親生的？”
聽到雲溪鹿的話，小女孩終於說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句話，木然的臉上有了輕微的情緒波動。
“是，你肯定不是親生的。”雲溪鹿點點頭，而後看向馮嬤嬤，“你說吧，這孩子是怎麼來的。”
在雲溪鹿說出小女孩的身世之後，馮嬤嬤就知道瞞不住了，隻能說道，“這孩子是我…我從一隻狐狸手裏搶來的，不然她就要被吃了，是我救了她的。”
聽到狐狸，雲溪鹿之前救助的那狐狸母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但很快就甩甩頭道，“我相信你一開始是真心想救人的，但如今她的能力應該也讓你感到害怕了，不如給了我，想要多少錢，說個數。”
“好呀，十兩，要是給十兩，這死丫頭片子就給你了！”馮嬤嬤還沒說話，旁邊的年輕婦人就著急地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