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謹行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倒是讓劉創天愣住了。
直愣愣看了孟謹行半天,他才回過神一揚胳膊背過身,“不好玩!”很快人便消失在帷幔後麵,連同保鏢和金誌才、雷雲謠。
雷雲謠被帶離時眼神漠然,連正眼都沒有瞧孟謹行一下。
孟謹行暗下決心,隻要能一起安然出去,以後的日子,他一定盡全部心力好好對待雷雲謠!
想到出去,他努力動了動胳膊,開始調動氣息,試圖自我鬆綁。
那幫保鏢的捆綁技術不咋樣,繩索大部分捆在胳膊上部,手肘以下基本能小範圍活動。
就是這點小範圍,給了孟謹行最大的機會,二十分鍾後,他脫離了捆綁,開始躡手躡腳地察看屋子的出口位置。
他沿著帷幔後麵的牆麵一點點檢查過去,發現這是一間封閉的地下室,而非一般的地上住宅。
玻璃房的位置此刻一片黑暗,門緊閉著,但頂上有光線通過縫隙穿透下來,繞到玻璃房後麵則能看到一條長而闊的通道,通道兩側有不少的落滿灰塵的廢舊水泵,通道盡頭有向上的樓梯,樓梯間的門從外鎖上了,透過門縫能看到外麵是一間裝修豪華的客廳。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牢牢地抓住了孟謹行!
他想到來的路上高一腳低一腳難走的路麵;空氣中彌漫的水氣;驚鳥的嘶鳴和樹葉的響動……
他第二次趴在門縫上,瞳孔驟張,努力觀察外麵的客廳,那些家具無一不驗證著他內心的猜測:他此刻身處三江水庫的地下泵房!
也就是說,他在依維柯上被蒙眼後,車子重新折返開到了留壩,黑漢阿才他們押著他一路上山進了別墅,然後再把他帶進地下室。
他回頭去看那個玻璃房,依距離推斷,那裏應該是原來那口廢井的位置,從剛才上麵透出的光線判斷,劉創天在裝修這個地下室的時候,並沒有把玻璃房上麵的頂封嚴實,又或者說是故意留了一個逃生通道?
孟謹行快速跑回玻璃房的位置,仔細察看那把門鎖,不過是一把普通彈簧門鎖。
盡管如此,他現在缺乏稱手的工具來挑開門鎖。
他穿過帷幔回到屋子中間,那張大辦公桌讓他眼睛一亮,趕緊過去一個個抽屜翻找,終於讓他找到一個牛角邊料做成的挖耳勺,十公分左右的長短,尾短被做成了勾衣針的形式。
有了這玩意兒,玻璃房的門輕鬆打開,孟謹行入內才注意到這間筒型的房子隻有一半是玻璃的,裏麵另一半被帷幔遮起來的,就是原來的井壁,上麵還保留著原來的鐵爬梯。
他搓搓手縱身一躍,拉住最下麵一級,一個漂亮的倒翻,雙腳牢牢勾住上麵的鐵架,一個引體向上站了上去,手一舉正好頂住廢井頂部,他定神調整呼吸,暗暗使力,頂蓋“呼啦”一下飛了出去,一張臉猛地出現在他眼前,驚得他險些掉下去。
“頭兒,小心!”柴文冬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孟謹行的胳膊,把他拽出廢井,孟謹行一眼就看到了滿臉焦急的江南、馮春雷和蔡匡正、李紅星。
“你小子真是嚇死我了!”蔡匡正舉拳欲捅孟謹行,一條手臂卻生生停在半空,“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