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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初見成績2(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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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她拍了許多,等她騎著駱駝慢悠悠過來了,他把她手機還給她,講:“趕快的,給你家叔叔發過去!”

盛夏笑眯眯接過,說了聲“謝了!”

同行的駱駝人導遊早看出倆人不是情侶,但也是那種心有靈犀的朋友,導遊用一口不太流利的英語說給倆人合照,然後指了指自己的拍立體。

雖然知道就是想多收點錢,但盛夏高興地答應了。

她對費海招了招手,“哎,老師過來過來!難道我們金字塔一人遊啊,來合影一張!”她幹脆跳下駱駝,還暴力地將他也扯了下來,然後勾著他肩,來了一個茄子式大笑。

費海被她笑容感染,也笑了起來。

“啪”一聲輕響,相機給倆人的友誼做了見證。

費海講,“拍張這種事怎麼能少了明雪!等以後回到大浪嶼了,我們三個也一起拍照。”

“好呀!小叔叔很喜歡你呢!整天在我麵前讚你,一開始時,我都擔心得不行,要懷疑起小叔叔的性取向了,畢竟他這麼多年就沒有女朋友,而你和他又一樣帥!我多怕你們兩個搞基去了!有一段時間擔心得我睡不著覺!”

費海:“……”

遠在地球另一頭的明雪,抱著雪球和雪芭正在看書,小仙俠雪夏枕在他肚子上睡覺,突然被他的噴嚏嚇得掉下了沙發。

明雪:“阿秋!”

***

機場裏,在等機的時間,盛夏東翻翻,西找找,看看有什麼好玩的書。

費海抱著手提電腦,在工作。

忽然,一本暗紅色的書封,一隻破碎的瓷器,裏麵露出血一般的紅色絲綢,這張圖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拿起書本,原來是奧爾罕·帕穆克的《純真物件》,將他小說《純真博物館》裏男主角收藏的物件一一還原,放在了奧爾罕·帕穆克自己一手打造的博物館裏,以此寫的散文集。

盛夏想起費海喜歡《純真博物館》,很高興,馬上付了款。

她跑到他麵前,弓下腰,一顆頭和那本書在他麵前晃動。

費海才從一堆實驗數據裏抬起頭來,“是什麼?”

“《純真物件》,你會喜歡的!”她將書送給他。

還沒有拆封。

剛好開始登機了,費海提起倆人的行李,領了她上飛機。

她給他騰位置,講:“我力大無窮,哪裏需要人幫拿行李。”

費海講:“不是看不起你。但你這包太重了,我幹站著看你扛,也太不紳士了。基本禮儀,我還是要講的。”

盛夏一笑,“謝謝。”

倆人坐下,盛夏將靠窗位讓給他,算是禮尚往來。

費海拆開那本書,裏麵的照片很精美,他慢慢翻看。

盛夏探過頭來看,起初也覺得很好看,每一張圖片都充滿曆史感和充沛的感情,可以看出作家奧爾罕·帕穆克對伊斯坦布爾這座城的熱愛。可是看著看著,當她去找文字時,才發現,隻有部分段落是英文的,其他全是埃及文。

她囧了一下,“哎呀,都怪我,沒看清楚,應該挑本英文版的。”

費海微微一笑,露出好看的一顆尖白虎牙,“沒關係的。我也看得懂埃及文。雖然隻是基礎日常的,但這裏也能看懂大概。”

盛夏說,“你知識真是淵博。”

費海講:“隻是會幾國語言而已,不算什麼。畢竟我在埃及待了三年,研究這一帶的海洋和氣候,有了語言環境,換了是你,也能懂的。”

盛夏看著精美的圖片一頁頁翻過,還看到了1970年年輕的奧爾罕·帕穆克,她感歎:“那個年代離我們好遠呢!”

費海想了下,講:“我看《純真博物館》時,回想起了國內以前的保守傳統,和土耳其其實也是一致的。那個時代,有處女情意結,很看重這個。”

“初次,要留給自己的丈夫。80,90那個年代的確是這樣的。很多女人,如果婚前就有了初體驗,那結婚後不是被家暴就是被冷待。幸好,現在是2023年了。”盛夏講。

費海說,“土耳其也是一樣的。他雖然一隻腳踏進了歐洲。但在當時,很保守。書裏,就多次提到了這一點。對待婦女的要求,要忠誠和貞潔。當時男主角有未婚妻了,也與之發生了關係,但又愛上了他那個還要考大學的十八歲的表妹,和她在一個固定的家裏,多次發生關係。他喜歡她,但也覺得她給出得過於隨意,他太容易得到,所以從一開始時沒有太過尊重她。而且也覺得和未婚妻有了關係,如果不娶她,就會有很不好的後果。他的未婚妻是留學法國的,所以在思想上就很拉扯,又想維持傳統,第一次隻給丈夫,又想學法國,解放自己的天性。但她因為愛,和認定了會嫁給男主,所以答應了和男主發生關係。”

“明白了。”盛夏一點就透,“偉大的作家絕不僅僅寫情寫愛,他想要表達的是新社會和舊世代的拉扯。”

“對。有這個意思,所以也是作家要建純真博物館的原因。盛夏,有機會,和你小叔叔一起去看看吧。我看你挺喜歡土耳其的,下次去那邊旅遊時,可以去看看。”

“好的。謝謝你的推薦!”她笑,然後低下頭來,指著一大段埃及文講:“這裏說了什麼。你讀給我聽聽吧。”

“正如博物館目錄裏提供的注釋一樣,我會在自己做的目錄裏向小說讀者描繪某個物品,這個物品和博物館裏的是一樣的,就好像是我在向一個博物館訪客介紹它們一樣。我還要向他描述這個物品在我的主人公凱末爾心頭激起的回憶。”讀到這裏時,他就停住了。

盛夏覺得很有意思,聽得津津有味,催促他讀下去。

費海猶豫了一下,盛夏疑惑抬眼看他,卻見他耳尖紅了起來,然後聽見他講:“頭一件物品將是芙頌在與凱末爾反複做愛時遺落的耳環。那一天,在凱爾末金屋藏嬌的地方,他給將要考高考的表妹複習,然後和她發生了初次,她吃痛,他摘掉了她的耳環,並有了收藏她的東西的癖好。我想在博物館展示這隻耳環,還要在小說化的目錄裏講述這隻耳環的故事。”

這一次,就連盛夏都不好意思了。她輕聲問,關於男主的歲數。

費海說,“這是不道德的戀愛。當時芙頌沒滿十八歲,而凱末爾三十歲了。”

盛夏梗住,所以說,這個故事注定隻會是悲劇。

費海又講:“後來芙頌知道他將要結婚的事,心緒不寧,高考考砸了。她隻能早早結婚。然後又遇到了凱末爾,兩人開始偷情。”

“一開始就是錯的。”她歎。

費海點頭,“後來女主好不容易等到了他肯解除婚約,並和她結婚。但女主出了車禍,死了。”

“奧爾罕·帕穆克的文字和意境非常美。你有興趣可以看看。”費海講。

“看得出來了。”她說,“聽你翻譯他的這些散文就知道很美。《我的名字叫紅》,我看過呀,是很美。”

她微微一笑:“謝謝你給我講這個故事,使我旅途不寂寞。”

費海低笑了一聲,“就當我謝謝你送我書。”

“那你繼續講吧。”她輕輕推了他一下,催促。

費海拿起果汁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就接著念了。

飛機快降落了,書也念了一半,盛夏問費海,關於《純真博物館》裏凱末爾未婚妻的結局。

費海將《純真物件》合上,講:“凱爾末有一個好朋友,是個很有錢的花花公子,女朋友無數、床伴也無數。他是一個西化的人,並不看重那些。一開始,凱末爾的未婚妻看不慣他,認為他放浪濫情。在她陷入因為已經失去了貞潔,但又發現未婚夫並不愛她,是要繼續這段感情,還是放棄,她很糾結。那段時間,他陪著她,開解她。一個看似是最濫情的人,在婚後,變得忠誠,忠誠於婚姻,忠誠於他愛的人。凱爾末的未婚妻獲得了幸福。”

盛夏笑了笑,“挺好。有那麼點傲慢與偏見的調調。其實還是西方思想與東方思想的碰撞啊!西方的男人,在婚前玩得很瘋,但婚後對家庭基本都很專一。而東方式的呢,婚後或許會養有很多女人,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就像奧斯曼帝國的本質,它原本在亞洲,過了博斯普魯斯海峽就入了歐洲,後來也脫離了亞洲,成為歐洲國家。他們本身就是撕扯的。這就是文化對一座城,一個國家的體現。土耳其是一個美麗的,多愁善感的,奇幻瑰麗的國家。”費海總結道。

她伸了個懶腰,“我喜歡和你聊天。你是一個智者。和智者聊天,能使人聰明。”

費海聽了,噗嗤一聲笑了,“怎麼覺得你是在忽悠我。”

他講起了在土耳其紅海救助紅海龜的經過,她聽得更是認真。後來,她又忽發奇想問他:“那你也會土耳其語咯?!”

費海講:“會一點。”

盛夏挑眉,再問:“那你看《純真博物館》是英版,還是原版?”

他答,“土耳其語原版。”

“哦,看得懂原著的那一種‘會一點’,真是凡爾賽!”她講。

費海講話一滯,挑了挑眉看她,語帶不善:“盛夏,你懂什麼叫尊師重道嗎?!”

盛夏嘿嘿一聲,馬上上演變臉絕活。

費海簡直是拿她沒辦法,看她一眼都嫌棄,飛機門一開,提了兩人行李,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走了。

但盛夏知道,他沒生氣,他這個人善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