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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憶如同潮水一般(1 / 3)

離開MK,曾紫喬站在街頭,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打車去了醫院。

看了醫生,也做了檢查,一切正常,醫生說休息不好或者遇上一些心煩的事,會導致神經緊張,內分泌失調等等,建議她回去多多休息。

出了診室,她垂頭喪氣地坐在長凳上,打開皮包,從中取出萬精油,深深吸了吸,又抹了一些在太陽穴,試圖緩解隱隱作痛的神經。將萬精油放回去的時候,不經意間又看見了一張熟悉的名片。

穆撻霖,是那個救她的心理醫生。

這都一兩個月了,她尚未曾聯係過他。上次將名片放進包裏,便是想隨時聯係他,然而卻被工作上的煩心事擾得忘了這事。

她看了看名片上的地址,發現居然也是仁愛醫院。猶豫了片刻,她拿出手機,按照名片上的電話,按下一串數字鍵。

不一會兒,電話被接起,是一個甜美的女聲。她微怔,不確定地問:“你好,我找穆醫生。”

對方回答:“哦,您稍等,穆醫生正在接電話。”

等了約莫半分鍾,電話裏終於傳來了另一個清亮的男聲:“你好,我是穆撻霖,請問哪位?”

她深吸了一口氣,可是還是有些緊張,說:“穆醫生,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多月前,在護城河救了一個跳河的女人……”

她的話沒有說完,對方在電話裏笑了起來:“是曾小姐是吧。你總算是給我打電話了,我等了你差不多有一個多月。”

“呃?等了我一個多月?”她驚愕。

穆撻霖連忙說:“曾小姐,你不用害怕,我隻是想知道你最近情況如何,有沒有覺得哪邊不舒服,比如頭痛,惡心什麼的。”

“惡心到沒有,頭痛倒是有一點。剛看了醫生,說我可能沒休息好。”

電話那端,穆撻霖輕笑了一聲,“曾小姐不必緊張,這是正常現象。看看醫生,是正確的做法,不過不必緊張哈。”

“哦,還有件事我想問問穆醫生,最近……我的腦子裏會浮現一些以前的事情,不知道這是不是記憶正在恢複的跡象。”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幾秒,“這樣吧,不知道曾小姐方不方便,有空的話來一趟仁愛醫院。我們可以當麵好好聊一聊。”

“哎?我聽說,穆醫生好像很忙,而且穆醫生的號……貌似很難預約到。”前段時間,她從之之那裏聽說了桑渝去看心理醫生的事,而預約穆撻霖是由之之負責的。之之說這位穆醫生很難約到,若是錯過時間,那就隻能下一次。

桑渝,也就是讓曾梓敖在大學時期追求了很久,卻最終成為好友的那個跟鐵打似的女人,為了尋求五年前的一個答案,整整守候了愛人五年的時間。她很是佩服桑渝的勇氣,但相比較,跳河前的“她”為愛堅持了那麼多年,更是難以想象。

“那是上班時間。我私人時間約會朋友難道還需要預約麼?”穆撻霖笑道。

她不禁鬆了口氣,說:“謝謝你。不知穆醫生什麼時候有空?我現在就在你們醫院。”她迫切地需要緩解壓力,尤其是剛才跟曾梓敖吵了一架。

“這麼巧。剛好我現在這會兒有空。”

“那我上去找你?”

“OK,上來吧。”

曾紫喬掛了電話,對著電話發呆了很久。

之之經常說,現代人社會壓力太大,有事沒事都喜歡找心理醫生聊聊天氣,談談風景。別以為這聊天氣談風景那麼簡單,你有空,人家醫生未必有空。

她算是幸運的吧,人家醫生願意犧牲自己的私人時間約見她。

她歎息一口氣,走向電梯。

到了十三樓心理科,見到穆撻霖,曾紫喬有些緊張。

穆撻霖給她倒了一杯溫水,笑道:“喝點水,不用這麼緊張。把我當朋友就行了。我可以叫你小喬嗎?這樣會感覺親切一點。你可以叫我DARLING,也可以叫我阿穆。隨你喜歡。”

曾紫喬握住透明的杯子,忍俊不禁。

關於穆撻霖這個名字,她也聽之之提過,似乎這位阿穆先生遇著女孩子,十分喜歡逗人家開心。

她喝了一口水,說:“阿穆,謝謝你。”

“放輕鬆,一定要放輕鬆。來我這裏的病人都會像朋友一樣,聊聊心事,吐吐苦水。”

她蹙了蹙眉,猶疑了片刻,說:“聽說……你們心理醫生會催眠……”

阿穆大笑了起來,“這隻是種幫助病人治療的手段。你想試試這種方法,幫助恢複記憶?”

她沉默了片刻,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說:“我……最近好像我的記憶力在一點一點的恢複,常常眼前會浮現出以前的景象,然後整個人會有點恍惚,更直白一點,就是想起以前的事,心裏麵會莫名的有一些難過……偶爾還會有些頭痛,然後會有些胡思亂想……”她握緊了雙手中的杯子,放在下巴前,忍不住用牙齒輕咬杯子的邊緣。

阿穆說:“其實,我等你找我,等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差不多也是為這事吧。”

她愕然,疑惑道:“難道你知道我的記憶力在恢複?”

阿穆又點了點頭,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自言自語,“不是我知道,而是必然。”

“必然?”她不明白。

“沒什麼。這種現象表示你的記憶在慢慢恢複,這是好事。不過,你確定你很想知道以前的事?你這麼久不聯係我,應該是很排斥那段回憶的吧。”

她沉默以應,的確,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非常的排斥,她是在害怕,也許是種本能的反應吧。

阿穆說:“不管是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一定要告訴我你內心真實的想法。好好想一會兒再回答我吧。”

她輕咬住下唇,沉默了許久,說:“我確定,想知道。正確的說是想知道又害怕知道……我想一次性恢複記憶,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時不時的腦子裏冒出一點出來,這樣我很難受。”說不想知道以前的事,那是種自欺欺人的說法。經曆過這麼多事情,她反而會越來越好奇以前的生活,一個沒有回憶的人生,真的不能算是完全的人生。更何況以前的記憶在一點一點地冒出來,也就是說無論她怎麼樣排斥還是要接受現實。這樣的過程有些難受,若是能一下子恢複,一次性難受倒也爽快。

“你不怕我知道你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嗎?比如銀行賬號密碼。”阿穆笑道。

“如果怕秘密泄露,那還要找什麼心理醫生。”她也笑。

“那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想起以前的事,一時間不能承受怎麼辦?”其實阿穆一直在想著另一個問題。

想到那個風高月黑的夜晚,那場墜河的意外,他的頭皮就一陣發麻。

那晚本來是開開心心去遊船,誰知道卻遇上了她。他承認,他最愛各種美女,尤其是像曾紫喬這樣臉蛋好,身材好,氣質好的美女。隻可惜美女拿著酒瓶,站在船舷邊上對著岸邊大喊發泄,以他的專業水準判斷,自殺的傾向很高。身為一個以救天下蒼生性命為己任的醫者,若是放任美女自殺,他將會自我鄙視很久,於是忍不住出手相救。誰知就是出現了一個美麗誤會,美女墜河了,貌似還是他一不小心拉扯下河的,對於這種不該發生的烏龍事件,他覺得這是他的人生汙點。

假如她想起害她墜河的元凶,會不會秋後算賬?不過,身為一名醫者,他還是要承認事實,幫助病人排憂解難是身為醫者應盡的責任,或許他沒有做錯。

阿穆的腦子一直在不停地轉動著,麵部的表情十分糾結。曾紫喬陷入自己的思緒裏,完全沒有留意到他的表情變化。

“我想應該能夠承受吧。這段時間,我也理清了很多事情,我可以預料到一些事情。”她澀澀地笑了起來,承受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有多刻骨銘心,她受得住。

想知道,也許還有另一個目的。她想確認一件事,為什麼她的情緒越來越受曾梓敖的影響,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引著她,無論是溫柔嗬護,還是被她氣得跳腳。時常工作的時候,她甚至會偷偷地望著他發呆,被發現了,她又會想法子掩飾,她想知道,這究竟受原有的記憶的影響,還是她再一次對他動心。她想知道,她真的好討厭這種感覺,好討厭……

“好,那就先跟我說說你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有什麼開心的,不開心的都可以說出來聽聽。”阿穆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一枚硬幣,放在手指間開始有意無意不停地翻動。

曾紫喬深吸了一口氣,將從醒來在醫院裏見到曾梓敖,之後發生的所有事,開始慢慢地向阿穆訴說。她目光不經意間被那枚硬幣不停翻轉的硬幣吸引,這枚硬幣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正反反正,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連續不斷,在他的指縫間不停地跳動。

漸漸地,她有了困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氣,問:“我好像有點困了。”

阿穆說:“困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你醒了,我們再接著聊。”

“哦,好的……”她木訥地看著硬幣在他的五指間不停地翻轉,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沉沉地睡去。

夏日午後的陽光灼熱得叫人難以抵抗,班導大發慈悲,布置完了功課,提前放學。同學邀請她去圖書館溫習功課,她擺了擺手,決定回家避暑。

離著單元門還有十幾米遠,遠遠地她看著身著淡藍色T恤的曾梓敖和他的同學桔杆在樹下說話。她本想走過去,卻看兩人表情凝重,心下好奇,於是躲在一旁偷聽。

桔杆說:“我是真心想追你妹妹,你幹嘛這麼無情地說要跟我絕交?”高高瘦瘦,長相還算清秀的男生有些鬱悶。

曾梓敖板著一張張臉,說:“什麼真心?你腦子裏想什麼我會不知道?總而言之,我管你追什麼女生,但別把歪心思動到小喬身上,否則絕交。”

“哎,曾梓敖,什麼叫歪心思?”

“你跟吉胖他們幾個打賭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吉胖已經被我轟過一次,你要是以為你比吉胖厲害,那你就試試。”

“曾梓敖,我覺得你一定是有點變態了,你老實說吧,你是不是像童檸說的那樣喜歡你妹妹?”

“你神經病!”

“你要不是喜歡她,不然,你幹什麼總是像隻老母雞一樣護著你妹妹,任何男生都不準靠近,不準碰,你這是很明顯的獨占心理,礙於身份,怕被人說亂倫,所以你才這樣的吧。”

曾梓敖俊臉一下變得的通紅,他惱羞地說:“桔杆,你今天是來找死是不是?!”他掄起拳頭就給了桔杆肚子上一拳。

“你還說不是,你這是惱羞成怒。有種你對天發誓,說你不喜歡你妹妹。”

“我喜不喜歡關你什麼事?”

“你說不出來了吧?”

“你什麼意思?”

“有種你發誓啊!”

曾梓敖終是受不住激將,脫口而出:“就算是天下女人死絕了,我也不會喜歡上自己的妹妹。妹妹,聽清楚沒有?妹妹永遠都是妹妹。”

桔杆突然笑了:“我就知道。童檸說你當著她麵親小喬,我就覺得不太可能。我就跟吉胖他們打賭,果然是假的。”

曾梓敖的臉色變得鐵青,“你說夠了?說夠了給我滾。畢業前我都不想看見你!”

“你什麼意思?”

“滾!”曾梓敖怒吼聲。

“你以為我想看見你嗎?了不起。哼!”桔杆也生氣了,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她屏住呼吸,原本期待的答案卻並沒有從曾梓敖的口中說出來,相反的,是聽到了一個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的答案。

她從樹下走了過去,衝著他生氣地說:“妹妹,誰要做你的妹妹。”

他看著想,想喊住她,卻突然發不出聲。

那一晚,她躲在被窩裏哭了很久。

從這之後,她不理他,開始冷戰。起初,他總是找借口和她說話,後來漸漸的,他也緘默了,每次看見她明明想要說話,可是話到嘴邊卻又縮了回去,和他,就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時候。

她知道,他很在意別人說他喜歡她,因為在他的認識裏這是亂倫。什麼亂倫?她和他又不是一個爸媽生的,她是領養的。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這算什麼亂倫?她一個女孩子家都不怕被人說三道四,他怕什麼?她也很想把他當哥哥,可是做不到怎麼辦?從小到大,身邊認識的男生,若是有一個比他優秀,她一定會移情別戀,可是沒有。隻要有男生向她表白,她都會忍不住拿人家跟他做比較,什麼眼睛比他小,個頭比他矮,成績沒他好,聲音太公鴨,籃球打得差……都是她排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