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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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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簽了離婚協議,但離婚證書一直沒有去辦,曾梓敖不提這事,曾紫喬也沒提。有沒有那張證書對曾紫喬來說,不是目的。

曾紫喬做事秉承一點,有始有終。所以,無論與曾梓敖關係怎樣冰點,她依然堅持交接完工作之後,才離開MK。

MK內所有人都知道BOSS最近的心情很不好,那張分秒都可以讓人尖叫的俊臉上如今每天都是陰雲密布,仿佛隨時隨地都會閃電雷鳴。而導致BOSS心情不好的罪魁禍首,毫無疑問,是已離開的美麗妖嬈的“公主殿下”。

具體原因,不詳。

有人悲傷,自然有人歡喜。

重新開始生活,曾紫喬多少會覺得有些不習慣。

早上沒有一個會催她起床的活鬧鍾,晚餐也無須做兩人的飯菜,看電視的時候也不會有人跟她爭論灰太狼是好人還是喜羊羊是好人,也不必擔心上班是否會遲到扣全勤獎金,更不用擔心洗完澡裹著一條浴巾,有個男人突然衝進你的房間……

所有生活,從此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隻是,總有那麼一刻,她還是會覺得生活中少了什麼。

沒了MK的工作,衛秦接了好幾單平麵模特的工作給她,忙了一陣子後,她便習慣性地縮在樂天開的灑吧裏,將啤酒當紅酒一樣,在那裏慢慢輕搖,一連搖上幾個晚上。

樂天終於忍不住坐到她的麵前,說:“你打算將你的贍養費,全都砸在我的K.O.裏?”

樂天知道她的事,隻不過從來不多說。

她笑了笑,說:“如果全砸在這裏,這意味著,你要管我後半生。”

樂天抽了一支煙點燃,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說:“我可不是善男信女。不過,我的K.O.目前正缺一個鋼琴師,有沒有興趣?薪水豐厚,四險一金,包夥食,包住宿也可以,上班時間隨意,一周兩休。”

她笑道:“這麼好的條件,我有拒絕的餘地嗎?”

樂天將手中酒杯輕輕地碰了一下她麵前的杯子,說:“那祝你在K.O.上班愉快。”

日子開始變得充實起來,她的心也漸漸平靜下去。

K.O.與別的酒吧不同,舒服愜意的環境,沒有太多吵架的氣氛,多的是安安靜靜喝酒的人。悠悠揚揚地彈幾首曲子,讓整個人變得更加沉靜。

衛秦自從知道她在K.O.做了鋼琴師之後,幾乎隔三岔五的就來捧她的場,她也會抽空陪他喝上幾杯,今晚剛好如此。

她輕輕啜了一口紅酒,然後說:“今天的酒記我頭上吧,不然每次都讓你破費,會覺得我太摳門了。”

衛秦輕勾嘴唇,不以為然地點點頭,從褲兜裏摸出一包煙,熟練地抽出一根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她順手也抽了根煙點燃。

衛秦突然說:“不如你唱首歌給我聽聽吧,我還沒有聽你唱過歌。”

她回首望了望高台上正在彈鋼琴的女孩,說:“喝了點紅酒,可能嗓子有點啞,你可別嫌棄我。”

“你就是唱的跟阿寶一樣,我也不會笑你,那叫藝術。”衛秦說。

她笑翻了個白眼,伸手招了服務生過來,說明意圖。服務生領會,很快就幫她安排好。

曾紫喬緩緩坐在鋼琴前,看著眼黑白光潔的琴鍵,一陣恍然。雖然在這裏彈過不少曲子,卻是不曾唱過一首歌,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唱什麼歌

她向台下看去,不遠處,衛秦衝著她舉起清酒。

她彎了彎嘴角,貼近麥克風,輕柔地說:“僅此一首歌獻給一直以來照顧我的朋友。”

喧鬧的場內突然安靜下來,隨即響起了熱烈地掌聲。待到掌聲漸消,她的纖指輕輕敲動,優美的旋律在她的指尖下輕輕跳動,緊接著是她輕輕淺淺的聲音唱起:

“是否每一位你身邊的女子,

最後都成為你的妹妹,

她的心碎,我的心碎,

是否都是你啊你收集的傷悲……”

這首帶著淺淺感動和淡淡哀傷的經典老歌,立即讓在場的所有人產生了共鳴,四處響起了歡呼聲,有很多男性客人向曾紫喬吹響了口哨,甚至還有的客人站起身跟著她一起唱。

她抬眸,望著台下熱情的客人,回以淡淡地微笑,指尖跳動,聲音較之前有了勇氣,也大了一些:

“是否每一位歡樂過的紅顏,

最後都是你傷心的妹妹。

她的心碎,我的心碎,

是否都是你啊你苦盡的陶醉。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為何每個妹妹都那麼憔悴?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為何每個妹妹都嫁給眼淚?

我的哥哥你心裏頭愛的是誰?

猜不透摸不著,

我也隻是妹妹……”

大學同學丁律要結婚,曾梓敖不得不參加慶祝最後的單身之夜,接連的加班應酬,早已覺得很疲勞,他本想好好回去休息一晚,但是抵不住同學的蠻力,硬是被拉來了酒吧。原本桑渝也是要一同過來的,後來臨時有事便不來了。

這間新開的酒吧還好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吵鬧,一直都是悠揚的鋼琴聲靜靜地飄蕩著。也就鍾拳皇比賽對決的時候,整個灑吧的氣氛開始活躍起來。雖然新鮮,但他今晚隻想安靜靜地等著大家瘋夠了,早些回去,於是窩在沙發裏看著幾位同學不停地拚酒哄鬧。

無論同學們怎樣鬧,他堅持隻點杯果汁。他之所以堅持喝果汁,是因為心中不禁會想起小喬,每次喝完酒,他都會做一些蠢事。

昏黃的燈光下,他凝望著橙色猶如乳酷一樣的果汁,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小喬。

差不多有大半個月沒有見到她,但是通過之之,他知道她過得還可以,每天都很充實。得知她很好的時候,他很欣慰,但再回頭想想,心裏總覺得悶得難受。

不知是誰拍了拍他的肩頭,喊道:“曾梓敖,你看台上那個唱歌彈琴的女人,像不像你妹妹曾紫喬?”

“我也覺得像。”另一個人接口。

曾梓敖下意識地蹙緊眉心,毫不遲疑地抬眸看向遠處高台上,身穿著一襲連衣裙的女人,長長頭發彎成波浪一直垂到胸前,露出姣好的半邊臉頰,就算是昏黃的燈光將人照得並不是很清楚,隻是一個側臉,和那彈奏鋼琴時的坐姿,他也能百分百地確認這個正在彈琴唱歌的女人是小喬沒錯。

頓時,一股怒火從他的心底躥了上來。

這麼晚了她不待在家裏,居然在這裏遊蕩,遊蕩也就算了,居然在這種場合演唱。剛才還在擔憂著,看吧看吧,有多少男人熱烈的眼光帶著不明意味射向她,她居然還可以若無其事地望著他們微笑。對於經常泡吧的男人來說,這是種赤裸裸的勾引。

上次逮著她在性保健品商店售貨,這次卻又撞見她在酒吧裏唱歌,她是存心想氣死他麼?

他迅速站起身,想要衝上台將她從鋼琴前拉下來,但是歌聲飄進他的耳朵裏,他的身體在一瞬間僵住了。

“……她的心碎,我的心碎,

是否都是你啊你苦盡的陶醉。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為何每個妹妹都那麼憔悴?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為何每個妹妹都嫁給眼淚?

我的哥哥你心裏頭愛的是誰?

猜不透摸不著,

我也隻是妹妹……

他慢慢地坐回沙發,緊緊地握著杯中的果汁,然後猛地灌了一口,突然覺得這果汁像酒 一樣嗆口。

他伸手招來服務生,要了一杯威士忌,辛辣的液體直灌入喉嚨裏,頓時像是烈火燃燒一樣直襲他的口舌、咽喉,無論火燒的感覺怎樣激烈,但再怎麼樣也抵不住內心的那團火。

他的耳中不停地回蕩 著她的聲音:“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這首歌,很像是在唱給他聽。

妹妹?妹妹……

為什麼這兩個字聽起來這樣的無力。

不知什麼時候,帶著淡淡哀傷的歌聲停止了,隨即響起的是場內熱烈的掌聲,還有很多客人的歡呼聲,不停地嚷著再來一首。但曾紫喬隻是淡淡地微笑著,然後慢慢走回座位上。

曾梓敖遠遠地瞧見坐在她對麵的男人,是衛秦。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直衝上了頭頂,胸口之處猛烈地震動著,仿佛是有人拿著一個大錘狠狠砸了下來。

她還是和衛秦在一起。

他緊緊地攥著酒杯,仿佛恨不能將酒杯捏碎。

曾紫喬回到座位,衛秦的一雙黑眸就這麼直直地注視著她一動不動。

她抿了抿嘴唇,問道:“怎麼了?難道唱得真的跟山歌一樣?”

衛秦沒有立即應她,看了她足足有一分鍾,這才開口:“你是真的徹底忘了他嗎?”

衛秦的話讓她的心房猛地一下收縮,她下意識握起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很快她的身體放鬆了下來,故作輕鬆地說:“你該不是因為這首歌,想多了吧?我是今天在上班的路上聽到這首歌,回想起兒時,很喜歡孟庭葦。”

“真的是我想多了嗎?”衛秦問。

她一臉平靜地回道:“嗯,是你想多了。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就算偶爾想起,也不可能怎樣,以前那個愛的死去活來的曾紫喬已經不複存在了。”

“是嗎?”衛秦的口氣聽上去很是不屑。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沒有什麼好撒謊的。”她把玩著酒杯,酒杯中的紅酒映著她的倒影,清晰的就像是濃烈不斷地潮湧而來的記憶。她口中不承認,但心中卻有些混亂。她知道衛秦話中的意思。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成千上萬的歌曲,她卻獨獨選擇了這一首,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上班路上聽到這首歌。她自己也不清楚,仿佛鬼使神差一樣。

她輕輕啜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衛秦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上次我問你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事?”

“那就等你想來的時候再回答我吧。”衛秦的臉色一下子暗了下來,端起麵前的清酒,一口仰盡。

她垂下眼睫,說:“哦,好的。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唉,我沒有要逼你的意思。你幹什麼逃?”衛秦說。

“我是真要上洗手間啦。”

從洗手間裏出來,曾紫喬沒有即刻回座位,而是點了一支煙,依在離洗手間不遠處的幕牆幽幽地吸著煙。

她低著頭,看著腳尖,腦子裏亂亂,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個月不見,看來你學到的東西不少。”

熟悉的聲音讓她猛然一驚,她抬起頭,撞見一雙含怒的黑眸。她怔然,尚沒有反應過來,手指中夾著的未吸完煙已然被奪走。

曾梓敖將煙迅速熄滅,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內,然後緊緊盯著她。她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看她嫻熟地摸出煙,纖纖玉指彈開質感的打火機,將煙點燃,吞雲吐霧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剛剛學會抽煙的人。

“你不知道我會抽煙喝酒,就像你不知道我會烹飪一樣。”她失笑,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每個人都有青春叛逆期。”

曾梓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是的,他曾經很自負地跟桑渝說他了解小喬的一切,但如今他發現,他對她一點兒也不了解,他甚至弄不清楚究竟溫婉是她的真麵目,還是這樣剛強是她的真麵目。

“對不起,失陪。”她轉身要走。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道:“我想跟你談談。”

“談什麼?”她的表情明擺地露出有什麼好談的,“我們兩人之間該說的都說清楚了。”

談什麼?談什麼?他不知道要談什麼,如果還像以前一樣,質問她為什麼這麼晚了還會在酒吧裏混,那麼結果必然是除了爭吵還是爭吵。他不想這樣,讓人很疲憊。

他緊抓著她的手腕,沉默不語,隻是深蹙著眉心靜靜地凝視她。

她看他不說話,隻好說:“那我自問自答式的回答你吧。提問:我為什麼深更半夜不回家還在這裏泡吧?回答:因為我在這裏上班,我是這裏高薪聘請的鋼琴師。提問:有那麼多工作可以做,我為什麼非要在酒吧裏工作?回答:因為我喜歡。提問:為什麼會跟衛秦在一起。回答:因為他是我男朋友。提問:為什麼非要跟衛秦在一起?回答:因為我喜歡。”

她看著他的眉頭越蹙越深,而抓著她手腕的力量也越來越大。他在動怒,卻又隱忍著不發作。

“還有什麼問題想問?如果想不起來的話,那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說吧。我還有事,失陪。”她用力地掙脫他的手腕,轉身離開。

曾梓敖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雙腳就像是被釘住,想動去怎麼也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