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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像是一瓶墨,倏地鋪滿整個天空,星星從夜幕之中掙破,探出頭來,在天空孤獨的閃爍著,黑夜之中,潮濕的霧氣輕輕的浮動在空氣之中,那是一種濕潤的,冰冷的感覺,仿佛能在身體上結上一層微微的水霧,冷,一點一點的從皮膚滲入,浸入肌骨。
明明是夏末最熱的幾天,可是今夜,卻出奇的涼。
大床上,高大的男人熟睡著,黑暗之中,隻有窗外月光的光亮微微的透進窗子,照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蒼白的月光照的他輪廓更加深刻,高挺的鼻梁在臉側投下一個淺淺的陰影,他雙眼禁閉,睫毛輕輕的覆蓋在眼臉上。
夜色之中,這男人好看的攝人心魄。
隻是,他睡得並不安穩。
此刻,他眉頭緊皺,一張俊臉上,表情微微痛苦,他的額頭上布滿細細密密的汗珠,打濕了他額前的頭發。
他的頭不安的左右搖晃著,似乎夢到了什麼可怕而痛苦的東西。
他在睡夢之中,痛苦的掙紮,像是掉進了一個無邊無際的漩渦,那漩渦一點一點的將他吸進去,仿佛沒有盡頭。
突然,他驚恐的睜開眼睛,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一張臉上,都是驚魂未定的神情,心髒像是被一個拳頭狠狠地揍了一拳,那種悶悶的疼痛。
他愣住,呆呆的看著周圍的景象,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他還在自己的房間,剛剛那可怕的一切,隻不過是一場夢。
他喘著粗氣,心髒上那一抹驚魂未定的恐懼,還沒有褪去,他伸出手,揉了揉眉心,這才發現,額頭上都是冰冷的汗珠。
他歎了口氣,眼睛裏的光隨著恐懼一點一點的消散,也一點一點的暗了下去。
剛剛那個夢……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那個夢真實的有些可怕。
夢裏,江遲暖一身白衣,蒼白的臉上是濃濃的絕望,混合著瘋狂的味道,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他控製不住心裏的思念,伸出手正要抱住她,她卻舉起了刀子。
尖刀在他眼前閃著冰冷的光芒,刺的他雙眼發痛。
她的眼中是猙獰絕望的恨意,手起刀落,他的身體,被鮮血染紅。
原本握在她手中的拿把刀,結結實實的插在了他的胸口,鮮血天崩地裂一般的從她的胸口湧出,一瞬間染紅了他的胸口,刺痛了他的眼睛。
眼前是她依舊充滿恨意的眼睛,他心痛,他絕望。
夢裏,他輕輕的開口:“為什麼?”
這個問題沉重而疼痛,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隻是淡淡的留下一句:“我恨你……”
後來,他就掙紮著驚醒,發現這都隻是一場夢。
他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他呆呆的坐在床上,不明白這預示著什麼,他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心裏是沉甸甸的痛,說不上現在是什麼感覺,隻是胸口的位置,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一樣,痛的他連呼吸都是難受的。
額頭上的冷汗,一點一點的消退,風幹,隻是,心髒上的不安卻沒有消退半分,疼痛依舊像是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湧上來,淹沒了他的心。
……
江遲暖的身體恢複的很快,寶寶剛剛從保溫箱裏抱出來兩三天,她的身體就恢複的很好了,血壓和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寶寶的身體也很健康,就這樣,住院的第九天中午,江遲暖就出了院。
早上,蘇小小和關露露為她收拾好病房裏的東西,秦紀言取了車,便上來接她。
她看起來似乎豐腴了一些,自從寶寶出生以後,或許是因為寶寶到來讓她心情變好,她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麵色紅潤,吃東西的時候,也不想之前那樣沒有胃口了。
自從醫生說了母乳喂養會對寶寶的身體有好處,江遲暖就很擔心自己沒有奶水,所以這些日子以來,秦紀言買給她的營養品,她都吃了,蘇小小親自下廚每天給她煲的藥膳湯,再苦她也喝了,每次吃飯的時候,也吃了很多營養的東西。
才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她就圓潤了一些,雖然看起來還是很瘦,可是至少臉頰不再那麼凹陷了,麵色也開始紅潤了起來。
這讓秦紀言悄悄地放心了一些,前一陣子,她憔悴的樣子真的讓他很擔心,那個時候,她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眼睛裏也黯淡無光,那樣的她真的憔悴的讓人心疼。
還好,她現在似乎重新活過來了一樣,又充滿了生命力。
秦紀言看著她笑盈盈的一張臉,心裏也微微的柔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