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些年自己的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故事。
那頭,易戰已經和祈修遠喝起來了。
兩個男人也不說話,就你一杯我一杯,把果酒當果汁。
好像在較勁似的。
“那你那個養母呢?”阮佩喚回她的思緒,提得小心翼翼:“媽媽想見她一麵,你能幫媽媽安排一下嗎?她照顧了你這麼多年,媽媽總是該好好地感謝一下她的。”
陸漫漫不想讓她們見麵。
但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雖然她是易家的女兒,但無論如何蘇梅對她也有養育之恩。
不管這些年她怎麼對待她的,歸根究底這份恩情是無法抹殺的。
她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好。”陸漫漫沉思再三應下:“今天很晚了,明天我在安排你們見麵吧。”
“那我們今晚怎麼睡?”
易雪敏提出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同樣吸引了祈修遠的目光。
阮佩拉起陸漫漫的手,直接放在桌麵上。
像宣誓主權,道:“這些日子你都和我媽媽住。我們母女剛團聚,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哪怕你是祈四爺也沒門。
陸漫漫忍不住笑出聲。
瞥了眼丈夫後,就點頭回答:“好。我都聽媽媽的。”
“那我也要我也要。”易雪敏一把抱住她,拚命撒嬌:“反正酒店的床那麼大,肯定躺得下我們三個人。我不管,你們不能撇下我。而且,我要睡中間。”
她嬌俏搞怪得很。
惹得阮佩也不由得笑逐顏開,連忙點頭同意。
喝果酒沒勁,幾杯下肚後祈修遠就失去了興致。
他算是看出來了,易戰就是故意想激怒他。
今天晚上這餐團圓飯,易家人均八百個心眼子。
唯獨他的傻媳婦。
酒足飯飽,阮佩拉著陸漫漫就要回酒店,母女秉燭夜談到天亮。
滿屋子狼藉都丟給祈修遠一個人。
陸漫漫想幫忙,還想和祈修遠說幾句悄悄話,都沒來得及。
一向高高在上的祈四爺,頭一回體驗了一把什麼叫人走茶涼。
他沒心情收拾這些。
所以打電話讓一直在小區內負責保護陸漫漫的保鏢上門處理。
今晚她和家人在一起,是不會有危險的。
保鏢認認真真勤勤懇懇把全部衛生收拾妥當後,就安安靜靜地回到了本職崗位。
祈修遠站在陽台吹著冷風。
離他登機回京都還有不到十個小時,老太太至今還不知道易家認回來的女兒就是陸漫漫呢,不過易家突然之間全家跑到濱城來,風聲肯定是已經露出去了。
知道,也是遲早的事。
他得親口說,要不然肯定要被老太太一頓暴揍。
“四哥,你還好嗎?”半夜顧衍發來慰問電話:“四嫂都知道了嗎?”
祈修遠顰了下眉。
否認。
“你沒說易家那邊也沒揭穿?”顧衍都驚呆了:“易航那臭小子能忍得住?不對不對,易雪敏那野丫頭沒用眼神殺死你?不是我說四哥,你這本事也挺大,這麼大的事易伯母和易伯父竟然也願意幫你瞞。你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沒說服。”
“那怎麼……”
“他們隻是不想破壞一家團聚的美好時刻。”
這麼一說,顧衍就聽懂了。
陸漫漫剛認回親生母親,這會正是幸福的時候呢。
要是這個時候讓她知道,他一直都在欺騙她……
誰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