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孩子是薄景初的!我跟顧銘寒沒有……”
宋舒雅楚楚可憐的臉上變得歇斯底裏,“沒有什麼?你為了顧銘寒不惜出賣景初,為他生孩子又有什麼不可能?”
宋喬蔓錯愕到心髒漏拍,無力的攤坐在地上,拉起了薄景初的衣襟。
嘴唇蒼白顫抖,“薄景初不管你信不信,這孩子真的是你的!反而是你要我豁出骨髓去救的孩子,才是別人的種!”
男人猛的甩開她,猩紅著雙眼像暴怒的野獸。
“死到臨頭了還要汙蔑舒雅和孩子?宋喬蔓,今天你的骨髓我要定了,就當給舒雅賠罪!”
宋喬蔓捂著肚子向後爬,“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的孩子會死的!”
薄景初步步緊逼,“是嗎?別說是顧銘寒的孽種死了,就算你死了,也沒有什麼可惜。”
心,被撕裂,他到底不信她。
他說,她死了沒什麼可惜……
他說,要她的骨髓給舒雅賠罪……
可她死去的家人,受過的侮辱又有誰來憐惜?
四年牢獄成全了他的美滿,可她呢?被人利用,被人陷害,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罷了!
宋喬蔓眼裏噙著淚,就那麼冷靜的看著他,嘴角還掛著一絲蒼涼的笑,“薄景初,我的骨髓,我的命,你都拿走好了。但我希望,午夜夢回,你千萬不要後悔。”
薄景初一愣,為什麼她答應了,心裏反而空落落的……
醫院手術室。
薄景初怕宋喬蔓逃跑,將她綁在病床上打了麻醉劑。
醫生掀開宋喬蔓的衣服,後背的傷口看得薄景初心驚肉跳。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退出手術室。
看到薄景初動容,宋舒雅拉了拉他的胳膊,“景初,這次喬蔓如果救了寶寶,你就放她離開吧,畢竟,她當年和現在所做的,也是迫不得已……”
薄景初冷笑,想起這些,對宋喬蔓的動容全部化為烏有。
這個女人心腸歹毒,一次次出賣他,甚至不惜製造車禍置他於死地,比起這些,她用骨髓贖罪根本不算什麼!
“舒雅,你就是太善良,下了手術台,我要她生不如死。”
看著薄景初陰沉可怖的臉,宋舒雅安心的笑。
手機過來一條短信,“宋小姐,您囑咐的,我們已經辦妥了。”
薄景初站在手術室外,莫名的總是想起宋喬蔓那個淡漠的表情,“薄景初,午夜夢回,希望你不要後悔。”心裏陣陣慌亂。
忽然,醫生驚恐的走出手術室,胸前和手中的鮮血觸目驚心。
“薄總,宋喬蔓小姐停止了心跳……”
薄景初目光銳利,這又是那個女人搞得什麼把戲?
他揪起那人的衣領,“抽個骨髓就能死,你們在聯合她一起騙我?”
“我們不敢啊!宋喬蔓小姐早在上次的手術裏落下病根,這次抽取骨髓,相當於拿走了她剩下的半條命!”
薄景初好像突然眩暈,慌張的來到手術室前揭開了蓋在宋喬蔓身上的白布。
女人沒有一點呼吸,慘白的臉上還掛著眼淚,胸口平靜再無起伏。
怎麼會呢?
這個女人能跑能跳,甚至還能腦子清醒的勾引他,盜取他的機密……
甚至還想帶著顧銘寒的孩子逃到國外……
他想起她笑,想起她的側臉,還有最後一句話,“薄景初,午夜夢回,你千萬不要後悔。”
他終於控製不住了,“宋喬蔓,我不信你會死,我要驗屍!”
薄景初安排了命人叫來了醫院裏最權威的醫生,醫生做了一番周密的檢查,還是搖搖頭,衝著男人歎氣。
“薄總,節哀順變。”
薄景初的心裏愈發崩潰起來,他明明那麼討厭這個女人,卻在看到她的屍體時,心裏像被刀割。
他揪起醫生的衣襟,雙眼通紅。
“她生病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宋舒雅突然從病房外冒出來,軲轆著身子,“景初!喬蔓怎麼了?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她哭的梨花帶雨,騙過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以為,這個不計前嫌的姐姐在為自己的妹妹傷心呢!
薄景初無心顧及她,耳邊不斷縈繞著宋喬蔓的那句話,“希望你不要後悔……”
心裏像是突然失去了什麼支撐,空了一大半。
電話鈴聲催命一樣響起,薄景初恍惚的按下接聽。
“薄總!公司機密外泄,許多合作方非常生氣,已經放棄了合作,並且薄氏的股值大幅度下降,公司非常危險!喂?薄總……你在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