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沒有害怕過!
這幾年來,她時時刻刻都睡不好,總是被噩夢驚醒,怕一個人獨處,害怕看到關於宋家的任何事情。
她是個罪人,這句話像是一個夢魘無時無刻的折磨著她,讓她內心無法安定。
“宋喬蔓!是我對不起你,這輩子,我欠宋家太多,我沒有辦法再去贖罪,你以為我的內心就沒有痛苦掙紮過?”
“我也想要一個家,我也想要疼愛我的父母,可是那些年隻有滿心的愁怨和嫉妒包圍我,蒙蔽了我的雙眼,我後悔過,可這是一條不歸路!”
“宋喬蔓,如果有來生,我願意為宋家做牛做馬!妹妹,對不起。”
宋舒雅背著窗口倒下去,她的頭發被風吹起,飄在臉上,虛弱又蒼白的笑意帶著最後的懺悔,她掉下了十九樓。
任保鏢和宋喬蔓上前試圖拉住,可她跳的堅決,沒有一絲顧慮,沒有一絲營救的機會。
妹妹對不起。
這句話,讓宋喬蔓的眼淚不聽話的掉下來。
她恨極了她,可從沒想到她會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
宋喬蔓虛弱的倒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痛哭,哭到失聲。想起父母的死,想死宋舒雅的死,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邊一陣陣涼意,那種從心裏冒出來的恐懼,將她包圍。
薄景初是這個時候進來的,他輕輕的抱著宋喬蔓,在身後拍著她的背,輕輕在耳邊說,“沒事了,沒事了,這不怪你。”
聽到這個聲音宋喬蔓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的將男人摟緊,放聲大哭。
似乎能她安全感的男人,隻有此刻的他。
“沒事了,沒事了。”
良久,直到懷裏的女人沒有了聲音,薄景初才抱著她放回床上,他順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好燙,她發燒了。
樓下也傳來警車的聲音。
薄景初叫來了醫生,帶著助理和保鏢下了樓。
樓上是第一現場,幸好房間裏薄景初為了宋喬蔓的安全,安裝了監控器,才說明了,宋舒雅是自己跳了樓,和別人無關。
警察看著薄景初,“薄先生,有一樁跨國案件的需要您的配合,請跟我們走一趟。”
薄景初想到了是什麼事情,審問室裏,他把自己搜集到的資料一一攤開在顧銘寒麵前,顧銘寒還想狡辯什麼,卻隻能咬著牙全部承認。
顧銘寒咬著牙,惡狠狠的看著他,“算你狠,薄景初,我這個人報複心切,這次我記住你了。”
薄景初也同樣回個他一個狠辣的笑容。
“是麼?顧銘寒,就算你記住我,也不見得你有機會能對付我。”
兩人的目光能擦出一道火花來,看的身邊的警察也不住的咳嗽示意。
顧銘寒參與跨國殺人和盜竊案,被判了無期。
薄景初心裏掛念著宋喬蔓的病情,所以剛從警察局走出來,就直奔醫院。
他焦急的拉著醫生,“醫生,她怎麼樣了?”
女醫生笑了笑,臉上竟然露出了些許羞澀的感覺,“薄總,您家夫人這是漲奶了。”
薄景初一頭霧水:“漲奶是什麼意思?”
女醫生看了看周圍沒有人經過,於是看著他,鬼鬼祟祟的將人拉到了一旁,“哎呀,薄總,這漲奶就是母親的胸部因為乳管不通,有了多餘的奶水堵住啦,所以導致發炎,導致您夫人發燒啦……”
薄景初黑著的臉突然有些泛紅。
“所以,這個要怎麼治?”
女醫生的表情更加多姿多彩了,要不是女醫生看起來已經有四十多歲,薄景初就要罵走這個女人了。
“哎呦,薄總,你這個常識還是早知道的,女人漲奶是需要把多餘的乳-汁吸出來的……這個力道孩子又沒有,所以啊,咳咳……”
女醫生故意沒說完,就閉了嘴,“這件事,我們做醫生的可以用吸奶器,但是夫人用了吸奶器,也根本吸不出來多少。”
薄景初重重的吞了一口口水,心跳加速。
心情既有些開心,又有些尷尬的推開了房門。
裏麵的宋喬蔓醒著,因為發燒和剛剛發生的跳樓事件,折磨得整個人都看起來沒有精神。
“你來幹什麼?”
宋喬蔓有些緊張的問,順勢把自己胸前的衣服蓋迅速好。
旁邊的小護士開了口,“宋小姐不要害羞,都是自家人,你這病啊,還得自己的丈夫幫你,這吸奶器我們用了,實在是沒有效果……”
宋喬蔓同樣尷尬這低頭,“不用,他不是我丈夫,我的身體會自己好。”
小護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薄景初淡淡的開口,“你先出去,把門帶著,沒有我的要求任何人不許進來。”
小護士點點頭,迅速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