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傅司衍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因為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什麼叫血如雨下。
這種滋味,簡直糟糕透頂了。
他甚至沒有辦法想象,這些東西要是跟人一輩子會怎麼樣!
那一定是噩夢!是深淵!
“快,先換上。”江離跑得氣喘籲籲,完全不知道身後有人跟著自己,衝進病房就把一套幹淨的衣褲交給傅司衍:“還有這個東西,你會用嗎?”
傅司衍死死地盯著她。
好像現在這一切都是江離的錯。
尤其是在看見江離手上拿著的衛生墊後,骨頭都捏得泛了白。
本少一個七尺男兒,你說本少會不會用這個玩意!
他的眼裏透著無盡嫌棄和鄙夷:“還有這些衣服褲子,洗過了嗎?”
“我的大少爺!”江離耐著性子解釋:“這匆匆忙忙的我去哪裏給你找已經洗幹淨的換洗衣物,今天就先應急用著吧。你總不想一直站在這裏,讓它橫流吧!”
然後她又拿出衛生墊,在幹淨的褲子上做使用方式示範。
一直到傅司衍眼裏的神色不耐煩,這才罷休。
看他應該是會了,江離這才退出去把門關上,耐心等著。
以往她每個月來例假,小腹都會痛,甚至有時候嚴重到要吃止痛藥。
也不知道傅司衍會不會也痛經。
一想到這個具有衝擊性的強大畫麵,江離就站在門口笑得要生要死,停不下來。
大概是她的聲音太大被傅司衍聽到了,所以他怒氣衝天地打開門,眼神像箭羽一樣刷刷往江離身上紮。
“我還買了一點紅糖。”江離趕緊收起笑容,殷勤地衝了一杯紅糖水遞過去:“來這個的時候喝點紅糖水,會舒服很多。”
傅司衍沒伸手接。
幼稚!
本少是三歲孩子嗎,就這點陣仗還需要喝糖水哄?
他看向窗外炙熱的陽光,靠著床邊坐下冷冷道:“去辦手續,本少要出院。”
“現在?”江離不知道他怎麼又心緒來潮,隻當他是因為來了例假所以情緒不穩定:“不行,你現在不能出院。醫生說你的腿傷比較嚴重,必須住院觀察,等情況完全穩定了才能走。”
最主要的是現在出院,江離也不放心。
傅家那邊肯定是不能回的,江家那邊就更不可能了。
他現在瘸了腿,出院誰照顧?
畢竟這腿,歸根究底也不是他傅司衍的,要是真的瘸了以後吃虧的還是她江離。
“傅家有私人醫生。”傅司衍沒由來的不耐煩,身體上的不適應給他的精神也造成了很大的壓力:“你的腿,還瘸不!。”
江離見他執意如此,也隻好答應。
有了傅司衍這個身份,出院手續就辦理得很迅速,她幾乎沒有遭到醫院方任何的阻攔,出院證明就被人客客氣氣地送到了手上,還貼心的叫來了專車,讓護士送到了醫院門口。
“拍下來了嗎?”
從小賣部一路跟過來的幾個女人,連病房都不放過,還進去仔仔細細掃了一眼。
“拍了拍了。不過你們看這床上什麼?”
“好像是血!”
幾個女人彼此麵麵相覷,眼神裏的語言肮髒又猥瑣。
“三少也太性急了吧,人家腿都那樣了!”
“難說。說不定是女方懷孕了,傅家不肯認,所以才故意裝腿瘸來醫院流產。要不然以傅家的家底怎麼可能來這種公立醫院!”
傅司衍坐在專車裏,忽然一連三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