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晚到昨晚十點半,展小白都呆在公司。
她不敢回家。
在公司裏,有謝柔情等人陪同,安全係數高一些。
可昨晚,當她無意中看到謝柔情抬手打了個哈欠後,才意識到這是在拖累他人。
更關鍵的是,躲,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最終辦法。
該來的,終究會來,無論她在那兒。
展小白的倔強性子發作了,該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這種話,她是萬萬說不出來的。
反正,她是豁出去了。
與其窩窩囊囊的活,倒不如轟轟烈烈的死!
於是,展小白不顧謝柔情的苦勸,獨自駕車回家。
她已經認命,視生死如兒戲,可背負這麼大心理壓力時,早上起來後,戴著倆黑眼圈也就很正常了。
"展總,您這樣做,就和主動找那個什麼,沒什麼區別啊。"
出門後,展小白耳邊又響起了謝柔情的苦勸聲。
雖說她沒有說出"死"這個字,展小白卻明白。
抿了下嘴唇,展小白用力帶上房門,低聲說:"找死就找死吧。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
說到這兒後,她才意識到對麵還站了個人。
她連忙閉嘴,抬頭看去。
眸光輕飄飄自沈嶽臉上掃過後,展小白隨即快步走向了電梯,神色木然。
她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了"死"這個問題上,掃沈嶽的那一眼,僅僅是單純的掃罷了。
就像走在大街上,看了眼迎麵走來的路人,就繼續走自己的路。
但當她走到電梯門口,抬手去按鍵時,卻又猛地意識到了什麼,轉身,尖聲叫道:"是你?"
她在看沈嶽時,後者也在看她。
靠,她長相這樣清純,怎麼可能會像潑婦那樣,無端無故砸我房門?
被展小白無比清純小模樣給電了下後,沈嶽終於明白"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真正含意了。
更做好了要和這小潑婦開撕的準備。
但出乎沈嶽意料的是,小潑婦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沒事人的走向了電梯那邊。
"原來是個腦子有問題的,真可惜。"
沈嶽愣了下,剛本能地這樣想,展小白回頭尖叫了。
"這才正常。"
沈嶽暗中點頭,卻滿臉茫然的樣子:"什麼是我?美女,看你滿臉驚訝的樣子,不會誤以為我是你的初戀情人了吧?"
"你、你。"
就算被死亡陰影所籠罩,展小白還是無法放棄對沈嶽的仇恨。
曾經被膠水粘在過門上的水嫩小臉,也隱隱疼了起來。
她真想撲上去,把這個人渣給撕碎了再喂狗。
不行。
她隻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這廝卻是個大男人,雙方武力值貌似不在一個檔次。
就憑這廝的混蛋性子,展小白現在擅自出手,迎接她的,隻能是慘無人道的打擊。
我忍!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展小白硬生生忍住怒氣時,欣賞她臉色忽陰忽晴的沈嶽問:"這位大姐,你學過蜀中變臉神功嗎?"
展總明明長相清純,嘴邊茸毛還沒消退,卻被他"尊稱"大姐,和打她耳光沒什麼區別。
不過這點痛,算什麼?
小臉被粘住的恥辱,展小白都能忍了,還有什麼不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