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是合法的納稅公民,隻是和女朋友玩個浪漫而已,結果就浪死在了警方的野蠻執法中——這對整個區分局來說,都是天大的禍事啊。
要不是任明明的來頭很大,估計秦副局會立即衝進去,先狠狠踢她幾腳,再說其它。
“快,快把人送醫院!還愣著幹嘛,看電影呢?”
秦副局回頭衝聚攏在審訊室門口的警員吼叫時,就聽屋裏傳來女人驚喜的叫聲:“沈嶽,你終於醒來了。你、你可別嚇我了。要不然,我怎麼活啊。嗚,嗚嗚。”
她男朋友醒了?
這可太好了!
聽到謝柔情喜極而泣的叫聲後,秦副局等人提在嗓子眼的心,重重落了下來。
總算明白過怎麼回事來的任明明,則用力咬著嘴唇,抬起頭,眼神凶狠的看向了沈嶽。
睜開眼的沈嶽,也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你傻了吧”的嗤笑,接著哼哼道:“我、我疼,疼。”
“哪兒疼?”
謝柔情連忙擦了把淚水,追問。
沈嶽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謝柔情掀起了他的襯衣。
任明明確實是打人的專家,有把握連續狠狠給沈嶽三記膝頂後,絕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甚至都不會留下絲毫傷痕。
可決心要坑她的沈嶽,在被她大力膝頂時,故意偏移部位,用肋骨承受了頂撞,留下了明顯的青瘀。
看到傷痕後,謝柔情也被嚇了一跳,立即拿出手機哢哢拍照:“好,好,這可是某人野蠻執法的罪證。沈嶽,你放心,我不把某人給告的身敗名裂,我就吊死在區分局大門口。”
怎麼會這樣?
剛要拆穿沈嶽是在演戲,可以找法醫來驗傷,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電擊傷痕的任明明,再次呆住。
在場所有人都能從沈嶽肋下傷痕中,看出他是剛遭到暴力打擊,至於他身上有沒有電擊傷痕,反倒是不重要了。
“我明明是膝頂他的小腹,怎麼會頂在肋骨上?難道,他早就有所預謀,故意用這部位來遭受膝頂,隻為讓我現在百口難辨?”
忽地意識到什麼的任明明,隻覺有冷氣從心底冒出。
假如真如她所猜測的這樣,那麼沈嶽的心機就太可怕了。
就在任明明發呆時,秦副局快步走了進來,厲聲喝道:“任明明,你現在立即回辦公室反省。”
這時候她滯留當場,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秦副局這是在保護她,讓她走後,再和受害者好好協商,千萬不要把事情鬧大。
趙坤等人也紛紛出聲相勸,欲哭無淚的任明明,才起身恨恨地一跺腳,快步走了出去。
“您好,謝處長,沈先生。”
等她走後,秦副局馬上就親切的笑著,彎腰對謝柔情伸出了右手。
謝柔情卻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盯著手機上的照片,不住地冷笑。
秦副局有些尷尬時,半死不活樣的沈嶽,及時顫巍巍抬起雙手,握住他用力的搖晃著,嘶聲說:“領導,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秦副局立即正色說道:“沈先生,請你放心。我代表市中區分局,一定要嚴肅處理此事,爭取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沈嶽艱難的笑了下,問:“領導,您不是想對我用緩兵之計吧?結果拖來拖去的,就沒結果了。”
很明顯,沈嶽的問題,頗有質疑秦副局會和稀泥的意思。
正有此意的老秦被說破心中打算後,老臉紅了下,剛要搖頭否認,就聽謝柔情冷冷地說:“沈嶽你放心,我已經把你的傷情照片,傳給振華集團的專職律師王律師了。一個小時內,如果警方還沒給我們說法,就等著被起訴吧。”
唉,任明明啊任明明,你都是招惹了些啥人啊。
秦副局暗中歎了口氣,笑的更加親切,連說怎麼可能會拖延此事呢,肯定是當場處理的。
任何矛盾最好的處理辦法,都離不開一個“錢”字。
要想沈嶽倆人不再追究任明明誤抓良民後的野蠻執法行為,隻需拿出一筆真金白銀來就好。
秦副局辦公室內,他剛委婉的詢問沈嶽想要多少賠償,謝柔情張嘴就說:“一百萬。少一個子兒,也不行。”
沈嶽立即被嚇了一跳,暗罵這娘們簡直太心黑了。
在他看來,被任隊膝頂幾下,隨便給個三五萬的就好。
一百萬,打死他都沒敢想要這麼多。
秦副局也被嚇得一哆嗦,趕緊陪著笑臉的問:“謝處長,您要的是不是多了點?任隊雖說工作態度不對,但她每個月才幾千塊的薪資。”
謝柔情雙眸一翻,冷冷地反問:“她無端毆打我男朋友時,怎麼沒想到掙的這點錢,遠遠不夠她為所欲為的呢?”
秦副局有些尷尬,抬手撓了撓後腦勺,就聽門外有人啞聲說:“一百萬,就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