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恍惚中,他的反應要比平時慢了許多,等聽到風聲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好心替她刺破足心的水泡,卻被她趁機狠狠踢了下巴一腳,換誰誰不會憤怒?
“靠,老子不管了。”
沈嶽怒極,抬手把那隻腳推了出去,起身快步走到河邊,蹲下來洗手。
左腳被推在地上後,蘇南音才發現足心有好幾個水泡,差不多個個都有小鈴鐺般的大。
沈嶽剛參軍的那幾個月內,幾乎每天都會十公裏的越野跑,跑完後腳上都會磨上水泡了,更何況蘇南音的皮膚,本身就比一般女人嬌嫩很多,長途跋涉這麼久,磨上水泡很正常。
腳上磨上的水泡,必須立即刺破,讓裏麵的水淌出來。
要不然,內裏一包水的皮膚,就會慢慢變老,甚至會化膿。
這也是最基本的運動常識,蘇南音當然知道,這才明白沈嶽拿木刺紮她,是為她好。
可她卻誤以為沈嶽重口味——當機立斷踢了他一腳。
蘇南音有些尷尬,陪著笑臉的看向沈嶽,希望他能原諒她的不淑女行為。
人家卻背對著她沒回頭。
“小氣鬼。我隻是誤會你而已罷了。”
蘇南音撇撇嘴,小心的抬起左腳,看著幾個水泡發愁。
她自個兒也能刺破這些水泡,問題是,她怕疼。
很多女人就這樣,拿針刺別人沒事,刺自己就會心裏怕的要命。
不刺又不行。
蘇南音也掰下根木刺,對著水泡比劃了老半天,也沒敢下手。
黃河水看著特別混,岸邊的水卻很清,也很涼,仿佛還帶著源頭雪山的涼意,洗臉感覺特別好。
長長鬆了口氣時,沈嶽聽到背後傳來蘇南音怯怯地叫聲:“沈、沈嶽?”
他沒理,拿出香煙點上了一顆。
坐在河邊,感受到河麵的清風撲麵,看著逐漸變紅的落日,心中的某些煩躁就會慢慢消散,開始感謝生命,感謝能活著。
就是背後那個女人的叫聲,讓人特別心煩:“沈嶽?沈嶽?沈嶽!”
“靠,叫魂呢?”
沈嶽被叫的有些煩,回頭吼了一嗓子。
嚇得蘇南音縮了下脖子,說話更加小心:“能、能不能幫我把水泡挑破?”
“不能。”
沈嶽的回答很幹脆。
有些女人就是矯情。
你好心幫她吧,她還懷疑你趁機非禮她,又叫又踢的。
你不管她了吧,她又返回頭來求你那樣對她。
真以為沈嶽是那種招之即來,踢之即去的賤人了?
“可是,我、我很疼。”
“你很疼管我屁事。”
她不說很疼還不要緊,說起來後,滿肚子淚的沈嶽,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活該,自找的。誰讓你放著車不坐,非得折騰老子步行這麼遠的?疼?嗬嗬,最好是就此瘸了才好。”
蘇南音不說話了,低下頭看著足心的水泡,雙肩慢慢地抖動了起來。
這是哭了。
女人就是水做的,尤其蘇南音這種超級嬌、娃,受點委屈,吃點疼,就會忍不住的流淚。
眼淚對女人來說,是僅次於身、體的武器,沒幾個男人能擋得住。
尤其沈嶽這種很懂惜香憐玉的男士。
歎了口氣,沈嶽決定原諒她,可也不會就這樣輕易,冷著臉的說:“想我解除你的痛苦,也很簡單。你隻需——”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上掛著淚好像梨花帶雨般的蘇南音,就抬起頭,急急地說:“我給錢。”
“特麼的,為什麼每個女人,都懂得拿錢來砸老子?”
沈嶽心裏罵了句,冷笑:“嗬嗬,本大爺是那種缺錢的主嗎?”
蘇南音怎麼看,也看不出他不像缺錢的,可他既然這樣說了,唯有弱弱地問:“那、那隻需我做什麼?”
我真該和她談錢,而不是為了反駁她,就錯過了賺錢的機會。
心中後悔的沈嶽,沒好氣的說:“叫幾聲好哥哥聽吧。”
蘇南音呆住:“叫、叫你好哥哥?”
沈嶽雙眼一翻:“不叫也行,反正我從不強迫女人做什麼。”
蘇南音不說話了。
看來,讓她喊好哥哥,比讓她拿出十萬塊來還要難。
其實沈嶽這樣要求,純屬惡作劇。
就算她堅決不叫,他也不會真的坐視不理。
蘇南音終於說話了:“你、你比我小吧?”
沈嶽又翻了個白眼,反問:“小?你指的哪方麵?”
蘇南音小臉紅了下,不敢再和這廝繼續這個話題了,唯有蚊子哼哼那樣:“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