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當然不會為殺蘇南音，就不顧自身死活，淒聲叫著，雙翅鼓動，身、子傾斜，俯衝過後又及時拉高的戰鬥機那樣，讓石頭自爪下飛速而過，狠狠砸進了水裏。
也就是蝙蝠，才能躲開沈嶽如此短距離的大力猛砸。
要是換成海東青那種猛禽，壓根就別想躲開。
蝙蝠能躲開，那是因為它本身就是靠回聲波，在夜間飛行是躲避障礙，捕捉食物的。
一石頭迫使吸血蝙蝠隻能騰空後，沈嶽轉身就跑，順著河岸向東。
他不能向河堤上跑，一來是斜坡會延緩他的速度，二來橫向跑動能吸引那個鬼東西，第三則是吸血蝙蝠真要繼續捕殺蘇南音，他也能及時援救。
他向東跑，也是有道理的。
東邊有明月升起，如果他向西跑，吸血蝙蝠自背後追殺時，他回頭去看，勢必會受到月光影響，從而減緩反應速度。
高手就是高手——沈嶽能在瞬間想到這麼多，也是他曆經多次血腥戰場，還能活下來的主要原因之一。
果然，連續幾次獵殺都失敗的吸血蝙蝠，看他橫向跑動後，馬上就放棄了蘇南音，淒聲尖叫著，鼓動雙翅，電閃般撲了過去。
嘩的一聲，趴在水裏的蘇南音，倉惶中又嗆了一口水，本能地抬頭，伸手擦臉，剛睜開眼，就看到被吸血蝙蝠飛撲的沈嶽，身形忽然踉蹌了下，噗通摔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摔倒，無疑是給吸血蝙蝠製造一擊致命的大好機會。
依著它飛撲的速度，沈嶽根本沒有站起來的機會，蘇南音被嚇得魂飛魄散，尖聲叫道：“沈嶽！”
可她的叫聲，是無法阻止吸血蝙蝠那雙精鋼利爪，狠狠抓向沈嶽的。
“吱！”
就在蘇南音以為下個瞬間，沈嶽就會血濺當場，心忽地劇痛了下時，吸血蝙蝠卻淒聲慘叫著衝天而起，雙翅急促的鼓動著，半個回旋飛到河麵上後，向東飛去。
月光下，它的毛發眼色，忽白忽灰又忽黑，很快就消失在了蘇南音的視線中，就仿佛飛進了月亮中。
它怎麼忽然飛走了？
蘇南音呆愣片刻，猛地想到了沈嶽，慌忙從水裏爬上來，跑向了那邊，嘴裏叫著：“沈嶽，沈嶽，你怎麼了？”
沈嶽仰麵躺在草叢中，眼睛睜的很大，右手中攥著一把黑黝黝的黑刺，一動不動。
跌跌撞撞跑過來的蘇南音，見狀後嚇壞了，噗通跪倒在了地上，彎腰伸手把他從地上抱起來，拍著他的臉，不住地叫：“沈嶽，沈嶽！你、你——不要死，不要死。”
沈嶽睜大的雙眼，終於眨了下。
蘇南音狂喜，剛要再說什麼，就聽他艱難地說：“可、可我還是要死。”
“什麼？”
蘇南音一驚後，這才看到沈嶽的胸口，有很大一片鮮血，衣服也被撕碎了，就像心髒被抓走了那樣。
她連忙伸手去擦血，卻被沈嶽抓住了手，啞聲說：“別動，疼。”
蘇南音不敢再抓，哭著喊：“堅持住，你要堅持住。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不會死的，不會。”
她想抱起沈嶽。
別看她平時常去健身房，身、體素質要比很多女人好一些，但在驚魂未定下，要想抱起個大男人，還是——洗洗睡吧。
“疼、疼。我、我活不了啦。”
沈嶽倒吸一口氣，月光下蒼白的臉上，浮上了淒慘的笑：“我不怕死。我卻有個未了的心願。”
淚眼婆娑中，蘇南音哭著問：“你還有什麼心願？快點告訴我。我會努力去幫你完成。”
要不是沈嶽，蘇南音早就死了至少三次。
沈嶽是為了救她而死，那麼她幫他完成為了的心願，理所應當，不惜代價。
“我、我還沒有女朋友。我還沒有被女人吻過。更遺憾的是，我還是個處男——”
可能是回光返照的原因，沈嶽呆滯的眼神，變得明亮起來，呼吸也急促了。
眼看他就要掛掉了，蘇南音怎麼可能還去考慮別的，張嘴回答：“我給你當女朋友，我吻你，我把你變成男人。”
這是真心話，不用過腦子。
要不然，就憑蘇南觀音的素質教養，怎麼會說出這番話。
說到做到，蘇南音俯身，張嘴去捉沈嶽的嘴。
沈嶽閉上了眼，滿臉幸福的安享。
就在蘇南音軟軟的唇，即將碰到他的嘴巴時，卻又停住了。
沈嶽等了片刻，都沒等到香香地小嘴嘴，睜開眼有些納悶的催促：“快點啊，沒看到我快要死了嗎？”
“好，給你。”
蘇南音說著，抬起右手，重重抽向了他的左臉。
“我靠，你這是搞毛呢？”
快死了的沈嶽，翻身自她懷中滾了出去。
剛落地，蘇南音就撲了過來，恨恨地叫道：“混蛋，你別跑，讓我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