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老板提醒他們倆已經淩晨兩點,要收攤了,估計他們能聊到天亮。
倆人這才在老板的鄙視目光中,惺惺相惜的約定今天在哪見麵,戀戀不舍的分手走人。
創業可是大事,沈嶽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睡到自然醒了,急匆匆的起來後,剛出門就看到了展小白。
看到她的第一眼,沈嶽就想到他拿熱臉去貼人家那個什麼的事了,尤其被她當做空氣無視後,尷尬之餘還有些惱火,剛要轉身進屋,卻又想幹嘛要躲她呢?
他又不欠她的,自從泉城酒店分手後,他們之間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最多隻是鄰居,總不能因為她在這,他就不能乘坐電梯了吧?
心中這樣想著,沈嶽也冷下臉來,假裝沒看到她,雙手抄在口袋裏,吹著口哨走到了電梯門口。
這廝吹的口哨賊響,打攪了展小白打電話,秀眉皺起,看向了他,用眸光示意他閉嘴。
沈嶽毫不退縮的和她對視著,口哨吹的更響,擺出一副“老子愛吹就吹,管你屁事”的高姿態。
展小白受不了了,拿開手機冷聲訓斥:“閉嘴。沒看到我在打電話?”
“看到了,那又怎麼樣?”
沈嶽反問出這句話後,又吹。
展小白叫道:“你的口哨,影響我打電話了!”
沈嶽冷冷地回答:“那你去別的地方打。”
“我憑什麼要去別的地方?要去,也是你去。”
“對不起,我就在這兒吹。”
沈嶽冷笑著,雙眼上翻,又吹了起來。
展小白真是氣急了,霍地舉起了小包,作勢要砸過去。
沈嶽凜然不懼,擺出一副“你敢扔過來,就別怪我和你不客氣”的架勢。
“破人!”
展小白恨恨地罵了句,倚在了電梯按鍵上。
別看倆人認識沒多久,可她也能看出這廝沒有著急的事,絕不會起這麼早。
既然他有急事,那就去走樓梯吧。
沈嶽皺眉:“你閃開,我要進電梯。”
展小白冷哼一聲,雙手環抱在了胸前,傲然看天。
其實,無論是走樓梯,還是坐電梯,對沈嶽來說都無所謂。
可展小白既然“霸住”了電梯,他還偏偏要乘坐電梯了,快步走過去,伸手——展小白猛地起腳,踢向了他的胯、下。
沈嶽連忙躲開,瞪眼喝道:“我靠,姓展的,你別太過分了。我警告你,惹急了我,後果不堪設想。”
展小白輕蔑的笑了下:“嗬嗬,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不把你訛的傾家蕩產,我就跟你姓。”
沈嶽沒轍了。
他相信,依著展小白的潑婦性子,絕對是說到做到的。
雖說傾家蕩產對他來說,實在沒什麼威脅力,可當前他急需去找老錢共襄盛舉,最好是別惹麻煩。
“哼,算你狠。”
悻悻地冷哼一聲,沈嶽隻好去走樓梯。
“我呸,破人,想和我鬥,你還嫩了點。”
衝他背影呸了一口,展小白就像剛打了勝仗的將軍,滿臉的自得。
“隨地大小便,是要罰款的。”
沈嶽丟下這句話,閃身走進了樓梯口。
展小白不大的胸脯,被他氣的劇烈起伏,真想尖叫一聲撲上去,用尖牙利齒把他撕成碎片。
幸好手機內傳來老展的聲音,阻止了她:“小白,你在和沈嶽吵架?”
“是。”
展小白這才想起,她正和父親通話呢,語氣不自然的說:“爸,別提那個破人了。你剛才說什麼了?我沒聽清。”
“明天下午回家吧。”
老展緩緩地說:“明天,是我五十歲的生日。”
“啊?”
展小白一呆,連忙說:“好,好。爸,我明天下午就回家。”
老展又說:“和沈嶽一起回來。”
“什麼?”
展小白再次呆住,剛要脫口說幹嘛要帶那個破人回去時,老展在那邊低聲說:“小白,我的身、體越來越糟糕了。真不知道還能活幾天——哪怕,你和沈嶽沒感情呢。我,也想在最後一個生日時,看到我的寶貝,能有人照顧。”
淚水,忽地從展小白雙眸中迸濺而出。
隨即就是無邊的愧疚,和自責。
就在前些天,展小白還在為該怎麼趕走聞燕舞,雇傭沈嶽去泡她,全然忽視了父親糟糕的身、體狀況。
老展也許早就看出,他們是“雇傭”關係了,尤其親耳聽到他們在吵架後,卻還是讓她把沈嶽帶回去,隻為能在最後一個生日時,看到他的寶貝有男人照顧。
老展這種行為,就是自欺欺人。
“爸——”
展小白泣聲剛說出這個字,就被老展打斷:“明天下午,我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