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秦副局那張老臉,先是蒼白,然後漲紅,很快就是鐵青。
任明明尖叫出那句話後,也呆住,嘴唇不住地動,很想給秦副局賠禮道歉,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沈嶽則一個勁的翻白眼。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秦副局沒有發怒,還笑了:“嗬嗬,好,好。任隊長,你這話問的好。是,我這樣對待沈先生,確實有你所說的那種嫌疑。不過,我是問心無愧的。如果你真心懷疑,那你可以向組織上舉報我。”
此時此刻深諳衝動是魔鬼的任明明,哪敢舉報秦副局,嘴唇依舊哆嗦個不停,話都說不出來。
秦副局也沒指望她說什麼,看向了趙坤:“趙坤,你把為什麼抓沈嶽回來的事,說一下。”
“是!”
趙坤答應了聲,就把他們巡邏時聽到展小白尖聲喊來人,大家衝過去把沈嶽帶回來的全過程,簡單敘述了一遍,站在客觀的角度上。
“哦?沈嶽,是這樣嗎?”
秦副局微微皺眉,問沈嶽。
沈嶽笑了下:“秦局,我想泉城廣場作為我們青山的名片,應該各處都有攝像頭,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監控吧?我不想再給任隊辯解什麼。我隻要求,現在就查看監控錄像。”
泉城廣場就在區分局的轄區內,秦副局要想調看當時的錄像,簡直是太簡單了。
“好。那請沈先生跟我來。還有,任隊長,趙坤,你們幾個也都過來!”
秦副局說完,轉身快步走向了辦公大樓內。
看出秦副局滿臉鐵青後,負責信息偵查的科室人員,哪敢有絲毫的懈怠,當然馬上調出監控錄像,開始查找沈嶽“非禮”展小白的那一段。
因為展小白剛喊救命,任明明等人就衝了過去,事發距今才十多分鍾,要想找到那一段錄像,絕對是再簡單不過了。
很快,科室人員就按照秦副局的指示,把沈嶽和展小白發生矛盾的那一段,以投影方式放在了牆上。
任明明親眼看到,當展小白快步走上小橋時,早就發現她的沈嶽,向左邊走去,明顯是在避開她。
可結果展小白卻忽然向左,撞在了他懷裏。
然後,倆人就分開,說了幾句什麼後,展小白就快步走向小橋北邊。
但剛走了沒幾步,她卻又忽然轉身,拿起手機對準了沈嶽,開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再然後,就是任明明等人出現,不由分說的銬住了沈嶽,推搡著他走下了小橋,展小白卻得意的笑了下,嫋嫋婷婷的走下了小橋。
區分局安在泉城廣場的監控頭,是不會騙人的,隻會忠誠的記錄下這一切。
任明明的臉色,蒼白如紙。
秦副局抬手,示意科室人員關掉投影,才看著任明明,淡淡地問:“任隊長,你還要不要向組織上舉報,沈先生是我的私生子嗎?”
“秦、秦副局。我、我對不起您。請您,原諒我的胡說八道。”
任明明身、子踉蹌了下,彎腰道歉。
砰!
秦副局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旁邊桌子上,怒吼道:“任明明,你根本不配成為人民衛士!最起碼,你沒有洞察人心的眼光!你隻是憑借自私的推斷,就斷定展小白所言非虛,卻毫不注意沈先生滿臉的怒氣,與眼中的憤慨!你這樣的人,就該滾出人民隊伍,回家生孩子,當個全職太太!也比,仗著有點小聰明,就給整個區分局再三丟臉好很多。”
秦副局這番話,可算是誅心之言。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個炸雷,把任明明給轟炸的外焦裏嫩。
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嘩嘩地淌了下來。
她再怎麼驕傲,來頭再怎麼大,也受不了秦副局這番誅心之言。
偏偏,人家說的還沒錯。
她沒有丁點反駁的理由。
不過,她終究是女同誌,秦副局即便再怎麼氣憤她胡說八道,看她哭了後,也有些心軟。
但當著沈嶽的麵,他卻又必須冷著臉:“任明明,從現在起,你給我停職反省。要麼,立即滾回京華。”
“滾就——”
任明明倔強勁也上來了,霍然抬頭,剛要說滾就滾時,沈嶽說話了:“秦局,請您暫息雷霆震怒,我想說幾句話。”
他肯定要給秦副局添油加醋,要從嚴處理我了!
任明明抬手擦了擦淚水,惡狠狠地瞪著沈嶽,準備看看這廝要怎麼蠱惑領導。
秦副局強笑了下:“沈嶽,你說。”
“這件事,主要責任在於展小白,謊報案情,誤導了任隊等人。所以,我個人以為,任隊他們是沒錯的。”
聽沈嶽認真說出這番話後,任明明懷疑耳朵出問題了。
要不然,這個應該恨死她的破人,怎麼會給她講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