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陳琳不知道展總當前的糟糕處境罷了。
這算不算是同病相憐?
展小白又歎了口氣,說:“起來說話。”
陳琳這才連忙站起來,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滿臉怯怯的笑。
展小白有些累,索性坐在了台階上。
陳琳不敢坐,也不敢請她去下麵做,隻能背靠在牆上,微微彎腰垂首,等著她說話。
展小白雙手托著下巴,很淑女的樣子:“你叫什麼名字?”
陳琳趕緊回答:“陳琳。”
“今年多大了?”
“28。”
“嗯,那就是29了。比我大六歲,比沈嶽大五歲。嗬嗬,算是禦姐了。”
展小白輕笑了下:“很多男人,酷愛禦姐。”
陳琳不敢說什麼,隻能強笑。
“什麼文憑?”
盡管展小白的語氣很柔和,卻像是在審犯人。
陳琳不敢有任何的不滿,隻能如實回答,是從某大學畢業的。
她畢業的大學,說不上好,卻絕對不次。
這多少出乎展小白的意料,但也沒當回事,繼續問:“婚姻狀況呢?”
“未婚。”
“接觸過幾個男朋友了?”
“大、大學時,談過兩個。第二個,就是青山本地的,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陳琳臉色稍稍黯淡了下,隨即自嘲的笑了下:“不過,他為了好的工作,一個倒倒手就能賺數十萬的小工程,把我引薦給了林子明。然後,我就來到了卿本佳人,從大廳經理幹起,最終成為了酒吧經理。”
林大少酷愛身材豐滿的美女,前麵已經說過了。
在青山,隻要他看上的女人,基本都沒跑。
絕不會管美女有沒有男朋友,就算有——沈老板當初可是把謝處長賣了十萬塊的。
有錢有勢的人,就是這麼任性。
展小白懶得和任何人談那些為了利益,就把自己女人賣掉的垃圾,隻問她關心的問題:“這樣說來,你已經先後伺候過三個男人了。”
她這樣的問話方式,讓陳琳感覺非常別扭,卻又不敢有任何的違逆,唯有默默的點頭。
“你啊,別想好事了。我家那口子,在這方麵有非常重的潔癖。他也許會接受你,但最多隻會把你當做玩具,是絕不會娶你的。”
展小白站起來,邁步走下樓梯:“不用送了。”
目送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後,陳琳還呆呆的站在原地,絞盡腦汁琢磨她問這些話的真正用意。
展總說話辦事,那就是雪泥鴻爪般的無跡可尋,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陳琳又有何德何能,揣測出她這樣做的真正用意?
也許,有個人可以。
沈嶽。
等陳琳在洗手間內,洗去臉上的淚痕,對著鏡子重新補妝,又仔細整理了下衣服,再次回到辦公室內時,正坐在她的大班椅上,兩隻腳擱在桌角上,低著頭玩手機的沈嶽說話了:“她威脅你了?”
“是——啊?沒,沒有。”
陳琳慌忙矢口否認,強笑道:“展、展總隻是和我聊了下家常。”
“她會和人,尤其是和你聊家常?嗬嗬,開玩笑。”
沈嶽不屑的撇撇嘴,還是低著頭,卻抬起左手,伸出中指對她勾了勾。
陳琳快步走到桌前,彎腰,恭候嶽哥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