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解。
黎小草輕聲說:“天秀,我們已經取得了初步的勝利。”
原來,她舉手是要和女兒擊掌相慶。
陸天秀卻沒這樣的意思:“我爸,已經死了。我們現在這樣做,隻為了苟且偷生。最多,也就是打著保護無數終於陸家的士兵幌子。實在,沒理由慶祝什麼的。”
“你錯了,天秀。隻要你能活下來,把你爸的血統延續下去,就是勝利。”
黎小草淒美的笑了下:“你爸泉下有知,也會讚同我們這樣做的。”
陸天秀用力抿了下嘴角:“可是,我卻要和你一起,共同屬於一個男人。”
黎小草沉默很久,才緩緩臥在沈嶽身邊,閉上眼:“等你們的感情穩固後,我就會離開的。”
陸天秀臉色一變:“媽,我不許你這樣說!我的野心,已經奪走了爸爸。我絕不想再因為顏麵,變成沒爹沒媽的孩子。我要你活著,好好的活著。你還要幫我們,帶小孩呢。我要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軍隊上。”
“好。”
黎小草又開始流淚,夢囈般的說:“天秀,睡吧。我真累,真累。多想,他就是你爸,我現在靠在他,就此一睡不醒。”
展小白也想就此一睡不醒。
睡著時,雖說會做些莫名其妙的夢,但總比當前她所麵臨的殘酷現實,好了許多。
她堅信,世上沒有任何的事,能比一個清純小美女,忽然要長出一條尾巴來更殘酷的了。
這些天來,展小白早上一睜開眼,最先做的動作,就是摸摸尾椎骨那兒。
沒摸到可怕的某種尾巴後,她才會長長的鬆口氣。
今天早上醒來後,也是這樣。
現在她的作息時間,已經完全被打亂了。
晚上零點之前不會睡覺,玩手機遊戲,直到困的再也睜不開眼後,才會放下。
她這是借助遊戲,來逃避殘酷的現實,以免總是想那些煩心的事。
反正公司現在是葉家的,哪怕始終沒人來代替葉臨空接管總裁一職,展小白也不想再去公司了。
不去上班,晚上還熬夜的人,愛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醒來沒摸到尾巴後,展小白看著天花板,開始回想醒來之前,做過了哪些夢。
這些天來,她每個晚上都會做夢。
不是夢到老爸忽然出現在她的床頭,滿臉詭異的笑著,張開手,說我的乖寶寶,來讓爸抱抱,就是夢到她長出了一條白色的狐尾,變成一隻白狐,在曠野中禦風而行。
還會夢到葉臨空,腦袋癟癟的,嘴裏流著血,嘿嘿笑著說展小白嫁給我吧。
她真是受夠了,安眠藥也早就買了,卻一直“舍不得”吃。
她還年輕,又這麼美貌,就這樣死了,多可惜?
萬一,長不出尾巴來呢?
或者是秘密做過切除手術後,就啥事也沒有了。
每晚睡覺時,她都虔誠的祈禱,別再做這些惡夢了。
如果非得做夢,那就夢到沈破人吧。
話說,那個破人滾蛋後,到現在一直都沒消息,謝柔情施展手段才從陳琳那兒騙來的手機號,展小白從來不屑打。
卻知道,謝柔情肯定每天都會撥打好多遍。
一旦打通,就會在第一時間通知她的。
可能老天爺這些天總是折騰展小白,也有所愧疚了,就滿足了她這個小小的願望,讓她在醒來之前,果真夢到了沈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