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和沈嶽交朋友,卻不能成為朋友的遺憾,也許會像深埋地下的某具恐龍化石那樣,成為一絲惆悵,藏在藺香君的心底。
可是,這個人突然打電話來,說就在幾分鍾之前,剛遵照宋主任的吩咐,一把火燒了星沈集團,還會因此讓牛猛和老錢葬身火海,又是怎麼回事?
“原來,媽媽壓根就沒打算放過沈嶽。無論,我有多麼的乖巧。對不起,真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牛猛和老錢。”
藺香君傻傻的盯著手機,也不知過了多久,始終一動不動。
心裏,卻在不住的道歉。
淚水,也順著光滑的臉頰,撲簌簌的滑落,打濕、了衣衫。
一聲幽幽的歎息,把藺香君從無法形容的傷心中拉了出來。
宋銀翹那隻論纖美、皮膚光滑程度絲毫不輸給女兒的右手,拿起了手機,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
藺香君好像沒聽到,也沒看到,隻是呆呆望著案幾。
“香君,媽媽必須這樣做。請你,別怪我。”
宋銀翹柔聲說著,坐在藺香君身邊,把她攬在了懷中。
藺香君這才緩緩抬頭,淚眼朦朧中看著母親的臉,艱難的笑了下,夢囈般的說:“兩個人。”
母親臉,原本是那樣的可親,總是出現在藺香君的夢裏,讓她感覺暖洋洋的。
為什麼,現在她再看這張充滿母性慈愛光輝的臉時,卻感覺很陌生?
因為被欺騙,還是有兩個人,會因她天真的想和沈嶽交朋友,就無辜的葬身火海?
兩個人。
兩條命,就因為宋銀翹打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沈嶽,就此消失。
以往那樣強勢的宋銀翹,在女兒不是質問的疑問下,眼神閃爍著,低頭看向了案幾,低聲說:“我、我也沒想到。那些人,會把某些東西,看的比命還要重要。我隻想一把火燒了廠房,給那個癡心妄想之輩,一個小小的教訓。希望他——”
藺香君打斷了她的話:“媽,你錯了。”
從小到大,藺香君都沒用這種語氣打斷過她的話,更沒指責過她。
宋銀翹秀眉立即皺了下,抬起頭。
藺香君看著她,輕聲說:“我早就說過,您還是不相信。是我逼著他,和我交朋友的。而他,對和我這個大明星交朋友,沒有任何的興趣。我給他獨舞,是因為他陪我喝酒。是我對占用他寶貴的時間,給出的補償。”
“你、香君,你不要再胡說了!”
宋銀翹加重了語氣,斥責道:“他就是個土鱉,你卻是沈家的大小姐,當紅巨星。他有什麼資格,能拒絕和你交朋友?哼,你還是年輕,不知道男人泡妞時的那些手段。故作不在乎你,來引起你的興趣,就是男人們慣用的一招。”
“他是真心不在乎我。”
藺香君不想再和母親辯駁什麼,輕輕掙開她,站起來:“媽,你根本不認識他,更不了解他。所以,你沒有任何的資格,說他是以故作不在乎我的手段,來吸引我對他感興趣。”
宋銀翹呆住。
她是做夢都沒想到,一向乖巧聽話的女兒,會這樣和她說話!
等藺香君回房的關門聲傳來後,她才伸手抓起一個水杯,狠狠砸在了地上,啞聲叫道:“藺香君,你、你還沒有良心?”
那是她的養女。
如果不是宋銀翹收養了她,藺香君越是出落的美麗,越是一種災難。
是她,給了藺香君豪門大小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