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宋旌旗的雙眸裏,已經有水霧浮上,眼神是那樣的哀傷,還有說不出的心疼。
“旌旗,你知道嗎?師母在八年前,就已經嫁給了一個男人。但那個男人,卻從沒碰過我。因為,我特殊的體質,隻能允許我年滿二十一歲後,才能擁有男人。我是那樣的愛他,真的愛他。”
淚水,終於從王美嫻的雙眸中,緩緩流淌下來:“可就在我苦苦熬過一年,隻需再熬一年時,卻有個人渣出現!他,先是奪走了我丈夫做男人的權利。後來,又當著我的麵,用一把黑色刺,貫穿了我丈夫的嘴巴。”
“我到死,都不會忘記,我丈夫臨死的刹那,雙眼裏的不甘,憤怒,恐懼。”
一滴淚水,滴落在宋旌旗的下巴上。
王美嫻好像笑了下,聲音空靈,來自地下般:“如果我丈夫臨死前,隻是不甘,憤怒和恐懼,也還罷了。關鍵是,他還後悔。”
她那個英年早逝的丈夫,在被某個人渣殘殺時,為什麼會後悔呢?
因為,他後悔不該異想天開,試圖把某個小娘們收為小老婆。
假如,王美嫻的丈夫,不垂涎那個小娘們的美色,那麼就不會被某個人渣所殘殺。
丈夫不死,王美嫻就能和他雙宿雙棲,共同演繹白頭偕老的浪漫愛情。
可就因為他垂涎某個小娘們,結果招來了某個人渣,當著她的麵,殘殺了他。
所以,王美嫻的丈夫臨死前,為此特後悔。
這也是王美嫻死,都無法接受原諒她自己的。
當年,假如她能像現在這般強大,某個人渣即便再厲害,最終也可能會深陷幻覺,死在她的爪下。
宋旌旗追隨她整整四年,卻是第一次聽她說起這段不幸……
他顫聲問:“師、師母。那您當時,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我師公,被殺?”
“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殘殺!?”
王美嫻忽然尖叫了聲,猛地抬手,把宋旌旗甩了出去。
砰的一聲巨響中,宋旌旗第幾次撞在冰箱上,反彈在了地上。
他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碎了。
王美嫻卻毫不理會,她隻是在摔出宋旌旗後,猛地彈起跳在案幾上。
她昂首,雙手展開,蓬鬆的狐尾,在那輪滿月後劇烈搖晃著,淒厲的叫聲,就是來自地獄:“我當然會撲上去,要把他撕成碎片!可是,可是,他太厲害了。那時候的我,又太弱了。最多,也就是像莊純那個小賤人。”
王美嫻的淚水,嘩嘩流淌下來時,宋旌旗慢慢的抬起了頭。
他看到,王美嫻白淨的臉皮,正在逐漸褪去光滑,變青。
而且她那張原本圓潤的臉蛋,也像皮球滲氣那樣,逐漸的萎縮。
漸漸的,那張讓男人看一眼,就會熱血衝動的臉,變成了隻被一張黑皮包著的黑色骷髏頭。
她的嬌軀,卻更加的豐滿。
圓月後的那條狐尾,更家的蓬鬆。
隻看王美嫻脖子以下,就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的存在。
但在看到那張臉……宋旌旗卻想雙手捂住眼,發出嚇人的尖叫聲。
不過他隻是想,卻沒那樣做。
因為,此前他就看過這樣子的王美嫻多次。
“師母,你、您該用藥了。”
宋旌旗爬起來,搖搖晃晃的打開了冰箱。
這是一間高檔次的實驗室,冰箱內冷藏著很多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