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煒曄眉頭深鎖，趙令北發妻的心智，確實是比尋常人要堅毅許多。
楚汝卿想要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這一套做法對她顯然是沒有用的。
楚汝卿微微一笑，“我騙你有什麼意義？”
“如今的你跟之前的我不同。”
“之前的我忍辱負重，在趙令北麵前假意逢迎，是因為我知道我的母後跟皇弟已經成功逃脫，我也知道自己假意臣服於趙令北，就可以阻止殺戮的發生，所以我自然可以那樣做。”
“可是現在的你，早已經沒有任何的追隨者。”
“就像是我剛才說的，你已經沒有機會東山再起。所以你不管是死是活，都隻是你自己的事情罷了。”
“你若是真的想死，我也不會勸你活下去。可是，固然你中了軟筋散，不能用激烈的手段尋自盡，可是，你真的想死嗎？”
楚汝卿稍稍的頓了頓，勾唇看著趙令北的發妻。
楚汝卿的眼眸黑白分明，澄澈通透，雖然眼神並不銳利，可趙令北的發妻卻覺得，楚汝卿已然把她看透。
趙令北發妻的心中不免生出了幾分慌亂，下意識的垂眸，想要避開楚汝卿的視線。
楚汝卿沒有錯過趙令北發起眼神的躲避，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再次感受到了鼓舞。
她既然躲避，就證明情緒出現了波動。
那麼，自己就能夠找到突破口。
楚汝卿道：“如果你真的想死，還是有很多辦法的。”
她起身，緩步走到了地牢之中的桌子旁邊。
那桌子上放著一個茶壺，還有兩個茶杯。
雖然並不是多麼精致的東西，但是對於地牢的犯人而言，已經是極好的待遇了。
楚汝卿笑容微落，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霎時間，隨著“當”的一聲響，茶杯四分五裂。
趙令北的發妻聞聲一顫，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楚汝卿微微一笑，一隻手扶著腰，想要蹲下去。
杜煒曄看著她的動作，頓時明白了楚汝卿的意圖，立刻上了前。
“我來。”
他阻止了楚汝卿，自己彎腰撿起了一塊茶杯的碎片，卻是直接扔到了趙令北發妻的麵前。
“若是想死，這碎片足夠要了你的性命。”
杜煒曄冷聲開口，平靜的看著趙令北的發妻。
楚汝卿已經再次揚起了唇角，溫柔的補充道：“若是覺得割喉或者割腕太疼，其實絕食也可以的。”
趙令北的發妻已經麵無血色，她死死地抓著身上的薄被看著麵前的楚汝卿跟杜煒曄，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
“我不想死又如何！”
“我就是要活著！活著看你們如今的得意！活著看你們以後痛哭！”
趙令北的發妻嘶吼出聲，神情已然有些癲狂。
楚汝卿平靜的看著她，但是楚汝卿的心思卻動得飛快。
趙令北的發妻現在還能夠喊出這句話，就足以證明，當日她對著杜煒曄說的話，並不僅僅是為了擾亂他們的心神。
趙令北的發妻定然是還做了其他的安排，她是切切實實的有所依仗。
可是，霍將軍投降，如今固然局勢已經穩固，但是霍將軍的手中仍舊沒有兵權。
北冥的大臣本就不多，這一路上，也都被處理的妥妥帖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