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大勢已去，楚汝璉會斬草除根才是。
“活著。”
楚汝卿說出這兩個字，不再聽趙令北發妻的回應。
她握著杜煒曄的手，跟他一起出了地牢。
明媚的陽光傾瀉而下，可楚汝卿身上的寒意，卻久久未曾驅散。
杜煒曄扶著楚汝卿，關切的看著她，“還好嗎？”
楚汝卿抿了抿唇，對著杜煒曄點了點頭。
隻是有些話盤亙在楚汝卿的喉間，繞了幾圈兒又咽了回去。
“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縱然她已經試探出曾灩確確實實是趙令北的人，趙令北的發妻也知道這件事情。
但是從剛才她放出猛料之後，趙令北發妻的反應來看，曾灩並不是趙令北發妻的依仗。
一切可疑的人都排除之後，楚汝卿現在的目標，鎖定的便是她最不願意去懷疑的那個人。
她剛才也已經試探過了。
她跟趙令北的發妻說，那個人這才沒有參與圍攻京城。
從趙令北發妻的反應來看，楚汝卿知道自己說對了。
那個人是……
楚汝卿心中沉重，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跟杜煒曄提起這件事情。
還有，這件事情到底應該怎麼跟楚汝璉說，應該什麼時候跟楚汝璉說，楚汝卿都需要好好的考慮考慮。
楚汝卿心事重重，還是跟杜煒曄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杜煒曄沒有急著跟她交談，而是吩咐朗芝跟朗樺準備熱水，伺候楚汝卿梳洗沐浴。
地牢陰冷潮濕，楚汝卿又有孕在身，在地牢待了那麼久，楚汝卿必然很不舒服。
忙碌了將近半個時辰，楚汝卿的身上帶著些許濕氣，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杜煒曄早已經沐浴更衣完畢，在楚汝卿的房內等候。
看著楚汝卿進來，他立刻拿著幹帕子給楚汝卿擦拭著頭發。
隻是，他垂眸看著楚汝卿那微微蹙起的眉頭，眼眸暗了幾分。
“你們都出去吧。”
朗芝跟朗樺福了福身，退出了房間，細心地關上了門。
杜煒曄沒有急著開口，直到把楚汝卿的頭發擦拭到完全擦不下水分，這才用幹帕子把她的頭發裹住，轉而坐在了楚汝卿的對麵。
“在想什麼？”
他握住了楚汝卿的手，看向她的眼眸之中滿是寵溺跟關切。
“從地牢出來，你就心事重重。”
楚汝卿不自覺的舔了一下嘴唇，覺得自己的喉間有些幹澀。
有些話，她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你已經確認了讓趙令北的發妻說出那些話的原因，對嗎？”
楚汝卿的心裏微微一顫，抬頭看著杜煒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
她心中糾結幾分，還是點了點頭。
“這個原因，跟我有關對嗎？”
杜煒曄似是已經看透了一切，再次開口。
楚汝卿的心裏沒由來的一陣慌亂，越發不知道該怎麼說。
杜煒曄卻是稍稍用了幾分力道，緊緊地握住了楚汝卿的手。
“戰前你不讓峰哥兒擔任前鋒，我已經猜到了幾分。而且峰哥兒的異常，我也有留意到，父王或多或少的，應該也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