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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慕已經瘋了。
張夢涵不再說話，手指扣在了粗糲的砂石地上。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死在宋清慕的手中時，宋沐晨開了口：“宋清慕，我先死，不要傷害夢涵。”
張夢涵倏然睜開眼，淚水迷蒙了她的視線。
她已經看不清宋沐晨的臉。
隻能聽到他的聲音：“你殺了我吧，我和你的恩怨，今天就此了解。”
宋清慕抬起手中的槍，再次對準了宋沐晨。
“真是太感人了，宋沐晨，沒想到你真的愛上了她，那麼自私的一個人，可以為了自己深愛的女人去死，她看起來很普通啊，身材也一般，聽玩過她的兄弟說，床上功夫不怎麼好，也不知道你看上她哪一點。”
宋清慕侮辱的話語讓宋沐晨握緊了雙拳。
他對不起張夢涵。
把她卷進了這場旋渦之中。
“夢涵，對不起！”
張夢涵卻隻是苦笑了一下，也許死不是什麼壞事，臨死之前，還要被侮辱，讓她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宋清慕嘲諷道：“宋沐晨，別在我麵前表演什麼情深義重了，你玩過的女人還少嗎，她這種女人，玩兒玩兒算了，當不得真。”
“夠了，宋清慕，不要再侮辱夢涵，是我對不起她，她是個好女孩兒，我沒有珍惜她。”
宋沐晨問地上的張夢涵：“夢涵，如果我死了，你會原諒我嗎？”
張夢涵看著宋沐晨沒說話。
今天都得死，還談什麼原諒不原諒。
他死了，她也活不下去。
張夢涵不怕死，隻怕小切糕受到傷害。
她咬了咬牙，大聲喊：“宋沐晨，你快走，不要管我，好好照顧小切糕，不要讓他傷害小切糕，快走……”
話未說完，張夢涵的臉又被宋清慕狠狠踩了一腳。
更多的血從她的嘴裏流出。
她已經痛得沒有知覺了。
喉嚨中一片甜腥。
頭暈暈乎乎，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夢涵……”
宋沐晨並沒有拋下張夢涵離開。
他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響徹雲霄。
“快走……”張夢涵艱難的擠出兩個字。
宋清慕低頭看張夢涵，準備再給她一腳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朝他撲了過來。
待宋清慕回過神，宋沐晨已經把他推到了圍欄邊。
“砰……”伴隨著槍響，宋清慕的身體翻出了圍欄，直直的落下。
緊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咚……”
宋沐晨趴在圍欄邊看了看。
呼了口氣，捂著下腹部，朝張夢涵走去。
一步又一步，走得艱難。
他把張夢涵從地上拉起來，他也已經精疲力盡，跌坐在地。
宋沐晨用袖子擦張夢涵唇角的血漬：“對不起夢涵，對不起……”
一字一句，說得艱難。
仿佛說話會耗盡他的體力。
張夢涵從驚恐中回過神，呐呐的回應：“我沒事……”
宋沐晨想幫張夢涵擦幹淨嘴角的血漬，可是越擦她的嘴角越髒。
他這才發現，自己滿手都是血。
袖子也已經完全被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