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柳七七?
大概過了良久,塗安可這才終於從震驚當中回過了神來。
她的腦子,此時此刻就如同開機重啟的電腦,正在慢慢的複蘇。
看著眼前的這一片狼藉,她的腦海也漸漸的理清了思緒。
柳七七出車禍了?
竟然,就這樣眼睜睜的在她眼前發生了這種事情,而 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這樣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七七!七七!”
塗安可快速的朝著柳七七跑了過去,等到她停下來的那一刻,看著麵前的這幅場景,她整個人完全的僵立在了那裏。
塗安可的身體,搖搖欲墜的,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晃動了幾下,整個人都跌在了地上。
她身邊的柳七七,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
那鮮紅的血,將柳七七的白色的裙子染成一片紅色,血漿就這樣落在她的身邊,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置身於紅色的海洋之中一樣。
塗安可捂著自己的嘴,驚恐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幕。
不過是拿了一個東西而已,明明她就快來到自己的身邊了,為什麼會發生了這種事情?
“七七?”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有一隻手放在她的身上。
塗安可這才終於從震驚的世界之中回過了神來,她強壯鎮定的樣子,拉住她的手。
微微的彎著自己的身子,輕聲的叫著柳七七的名字。
即便她再怎麼的努力,卻還是聽得出來,她的聲音之中,帶著顫抖的音頻。
“請你……請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柳七七說話聲音無比的艱難,輕輕的喘息著,模樣異常的虛弱,那聲音輕的,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消失了一樣。
“好,你說。”
“幫我……幫我照顧好我的孩子……成新育嬰中心……柳……柳天天……”
柳七七斷斷續續地將她要表達的話,給說了出來。
塗安可一下子就變得慌亂無比,她之前所偽裝的鎮定,通通消失不見了。
“你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吧,你千萬不要害怕,再堅持一下。”
塗安可一邊說著,一邊撥通了急救電話,告訴了他們地址之後,安慰著眼前的柳七七。
想要讓她和自己說話,用這樣的方式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然而,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未曾得到對方的任何回應。
柳七七安靜的讓人覺得無比的可怕,塗安可的眼淚,就這樣不受控製的落下來,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七七,七七你別不說話啊……”
塗安可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這個漂亮的女人,身體在自己的懷抱之中一點一點失去溫度的感覺。
她的心也跟著一起沉了下去。
莫大的恐懼感和害怕,深深的彌漫在她的全身,將她整個人的意誌,都一點一點的剝奪。
等到救護車來的時候,柳七七的身體已經完全的涼了下去。
原本是那麼一張有生機,又好看的臉,此時此刻卻白的嚇人。
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女鬼般,和之前的樣子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別。
塗安可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上的救護車。
此刻的她完全不敢去看擔架上的柳七七,雪白的醫用床單上浸染著大片的鮮血,護士醫生手忙腳亂的進行著急救。
塗安可抱著膝蓋,蹲坐在救護車的角落,猶猶豫豫的拿起了電話。
幾乎是顫抖著撥出了季冬白的電話號碼。
“季冬白,出事了。”
季冬白來到醫院的時候,柳七七還在急救室裏,門口圍滿了聞訊趕來的記者。
而塗安可因為驚嚇過度,被安排在了距離手術室最近的房間。
此刻的她正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
剛剛抱柳七七而沾染的鮮血在蒼白的臉上幹涸成了血繭子,雙目緊閉著。
季冬白推開門的瞬間,腿一軟,幾乎有些站不穩。
病房安靜的可怕。
季冬白幾乎是扶著病床才慢慢的挪步到了塗安可的麵前。
忐忑又不安的伸手想要去探一探這女人的鼻息,卻又恐懼似的收回了手。
內心放佛被一雙大手揪住了一般,呼吸也不順暢起來。
該死,為什麼柳七七打電話讓自己去接她的時候,自己偏偏讓這個女人去了!
不就是臨時一個會議麼,怎麼就想也沒想的讓這個女人替自己代勞了?
平時確實是喜歡逗她,有時候蠻討厭看到她那蠢笨樣子,隻是這一刻,看到她躺在病床上,那種突如其來的心痛感是怎麼一回事。
“咳咳。”
直到病床上的塗安可似乎是喘不過來氣,咳嗽了兩聲,季冬白才從剛剛的情緒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