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爾滿眼難以置信，重複問道：“軒轅宗主，您不是在說笑吧。”
軒轅樂章盯著潘三，神色自帶威嚴，冷喝道：“潘三，她便是要你跪下，喚一聲祖宗，那也是受得起的。”
“這位，是我師叔劍仙歐陽的師父，也是完整的無傷劍訣擁有者，最後一式的開創者。”
“沐七。”
“我們無上劍宗這一代新弟子，都要喚她一聲師祖，你低我一輩，喚她祖宗，她為何受不起。”
“此地，是給各宗門族老休息的地方，你能在這裏，她為何不能在，在我看來，沒有比她更有資格站在此地的人。”軒轅樂章冷眼看他。
叫潘三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蘇七悄悄鼓掌，好，好徒孫。
各宗門長老深吸口氣。
顧邵跟計山站在後麵，聽到這裏，已經不知道該繼不繼續往前，因為突然之間，他們兩個人的輩分，就低了兩輩。
可偏偏蘇七的目光看了過來。
似乎在說，“過來見禮啊。”
計山長歎一聲，對顧邵悄聲道：“你跟軒轅樂章是同輩之中暗自競爭的對手，可每次你都比不過他，這次他師祖在這裏，你不先過去說幾句壞話嗎？”
顧邵：“……你沒事吧？”
不然怎麼會出這種餿主意。
潘三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受不了刺激，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真暈假暈不知道。
但潘三這邊的煉器師們燥得快把頭埋進地裏了，在顧邵的提醒下，匆匆抬著潘三走了。
華陽倒是留了下來，仿佛這件事跟他沒什麼關係。
蘇七往他那邊看了一眼，她沒錯過，潘三暈過去之前還一直看他，向他求救，隻可惜，這人根本沒搭理。
蘇七垂眸思索，可腳步已經往華陽那邊走了，“靈虛真人怎麼沒來。”
華陽沒想到蘇七居然會問他，他本想不理會，可軒轅樂章在那裏看著，他隻能解釋道：“師祖在閉關。”
“十強他也不來嗎？”蘇七問。
華陽微頓，“應該。”
蘇七譏諷道，“你家師祖麵子真大啊，神域帝君十強都會到場，他倒是躲在自己的窩裏不敢出來。”
華陽額角青筋跳來，可在軒轅樂章的威脅下，還是壓著怒火說，“師祖有自己的打算。”
蘇七冷笑：“告訴靈虛，我來找他了，致虛派的賬，我會跟他一起算。”
華陽猛然抬頭，看向了蘇七。
什麼？
蘇七勾唇，眼神越發冰冷，“致虛派沐七，我報了這麼久的名號，你們的新弟子沒聯想到，你呢，不會不知道這三個字代表什麼吧？”
蘇七俯身，盯著坐著的他，神情居高臨下。
“我，是清修玄帝的關門弟子，也是繼承了他傳承的親傳弟子，你看到我的焚雷天火，不會認不出來，你們靈虛閣，原來可就是我們這一脈的啊。”
華陽哢嚓一下，捏碎了酒杯。
“你……”
剛抬出門口的潘三猛然坐起身，脫口失聲道：“你是清修玄帝的弟子？”
蘇七嗤笑，站直了身子，“換句話說，你們都要叫我師祖，論身份，我可比靈虛真人高，因為我是致虛派掌門。”
“而他，什麼都不是。”
話語落地，擲地有聲。
卻是重重地打在了所有煉器師的胸口，致虛派……那個古老的，卻又是煉器師聖地的無上宗門。
已經消失的宗門。
也是靈虛真人的出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