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是定製的,背麵印滿了某奢侈品牌的logo。
王太太手指上戴的鑽戒個頭和鴿子蛋一樣大,好幾次在燈光下折射的光芒,都要刺瞎許眠竹了。
許眠竹和裴母是相鄰而坐,她很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麵前的麻將,然後抬頭想去看一眼裴母的,整個人差點沒有傻掉。
裴母就和初學者一樣,麻將按照胡牌的組合擺放的涇渭分明,玩到現在都沒有破產,還真的是得益於裴家豐厚的家底財力。
王太太根本沒有把許眠竹這種還在上學的小姑娘給放在心上,一開始連輸兩局,她還幹巴巴的笑著:“到底是小姑娘運氣好啊。”
許眠竹笑了一聲,推倒麵前的麻將,開心喊道:“胡了!”
另一個陌生的女人臉都黑了,心不甘情不願的給出了自己的紅票子。
裴母看著自己兒媳婦麵前越摞越高的鈔票,由衷讚歎道:“竹竹,你真的好厲害啊。”
雖然她不在乎輸贏,但是麵子終歸是掙回來了。
王太太癟了癟嘴,酸溜溜的說道:“小姑娘還是多學習比較好吧,贏這麼多局,是不是平常回家都不寫作業,天天打麻將的呀?”
許眠竹皺了皺眉,然而還沒有等到她開口,裴母就先發製人:“我閨女就是手氣好怎麼啦?你才輸這麼幾千,之前你贏了我的時候,我都沒有說你天天鑽研麻將,不管你老公出軌和你女兒未婚先孕吧?”
王太太挎下了臉,心裏其實也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不應該說到裴母心底的寶貝。
怕宰不到冤大頭,另一個女人連忙充當和事佬:“害,你這人,開個玩笑怎麼還急眼了?”
裴母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到:“你這話傷到了我閨女,隻要她不開心,就不能算是玩笑。”
許眠竹心中一暖,抓麻將抓的更起勁了。
她承認自己是技術高超,重生之前正好遇到過那種沉迷於打麻將的客戶,為了投其所好,也為了故意輸給對方哄他開心,就隻能把自己的麻將水平練的比對方還要高超才行。
所以說啊,在填滿所有空格子的情況下,考零分比考一百分還難,猶如登空。
達成合作之後,那位老板還經常私下裏約她出來打麻將,傳授她他們家族祖祖輩輩累計下來的打麻將技巧。
麻將桌又開始重新洗了起來,王太太和另一個女人似乎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接下來的幾輪,她們兩個人賺的盆滿缽滿。
裴母已經又開始倒欠錢了,許眠竹麵前還剩下一張百元鈔,她故意將自己的耳釘摘下來扔到了地上,然後彎腰下午撿。
果不其然,她看到了王太太在出老千!
裴母問道:“怎麼了嘛?”
另外兩個女人緊張的全都屏息靜神,深怕剛才許眠竹那突然一下,將她們的暗地裏的小動作全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沒事。”許眠竹抿了口杯子裏的西瓜汁,臉紅彤彤的說道:“換個位置吧,我有點熱,想坐通風口。”
而通風口正好就是王太太的位置,她如果換過去,就可以阻止她們出老千。
“熱?不然我把窗戶打開一點?”王太太說道。
許眠竹搖搖頭,已經拿了自己的東西站起來了,她笑的很無辜:“不用啦,你們又不熱,突然吹冷風,是會感冒的。”
“我閨女真貼心。”裴母誇讚道。
王太太沒辦法,哀怨的換了位置。
許眠竹很是滿意,摩了摩手掌,準備大殺四方。
整個房間裏都是她得意洋洋,活力充沛的聲音:“碰!”
“聽!”
“胡了……又胡了……再胡!”
另一個麻友連連擺手,泄氣似的推開麵前的麻將,喊道:“不玩了不玩了。”
“不行啊,說好了要通宵的!”裴母熱情高漲的拉著她的手,在許眠竹賭神光輝的照耀之下,她也贏了好幾把。
沒辦法,王太太也隻能咬著牙硬著頭皮上,她心裏甚至都有馬上裝暈的打算了。
與此同時,隔壁裴宅,燈火通明。
裴淮熱了杯牛奶,他清楚許眠竹的生物鍾,知道現在這個點她肯定是不會睡覺的,而且她四分鍾前還在他們五個人的微信群裏發了個表情包冒泡。
然而站在客房的門口,他敲了很久的門都無人響應,最後連傭人都被驚動了,後者一臉緊張:“小太太平時會睡的這麼死嗎?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暈倒在裏麵了吧?”
裴淮不敢想,一腳將門踹開,他看著床上凸起的一團,唇線繃緊:“許眠竹?”
依舊沒有回答的聲音。
猛的掀開被子,才發現裏麵塞了兩個大枕頭。
傭人嘀咕道:“小太太這是憑空消失了?奇怪啊,大門一直都是鎖著的呀,沒有發出過開關的動靜。”
“去看看我媽在不在。”裴淮很冷靜,低聲問道。
傭人連忙跑過去,正好遇到了剛結束會議從書房裏出來的裴父,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