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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心中的天平偏向誰(1 / 3)

�}eY 上官瑞目光犀利的望著她,等著她認真的回答。

司徒蘭心沉吟片刻,坦然說:“我認識趙亦晨應該不是什麼大不了事吧?”

“是,確實不是什麼大不了事,隻是我很好奇,你們怎麼會認識。”

“上次在法國的時候,那天晚上在塞納河邊,替我追小偷的男人就是他。”

上官瑞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我是想說的,是你自己生氣不願意聽,而且當時我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趙亦晨,是後來在你書房的抽屜裏看到了他和你還有唐琳你們三個人的合影,才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見過麵了嗎?你們倆?”

“恩。”

司徒蘭心有問必答,她給上官瑞寫過檢討書,所以她不會再對他有所隱瞞。

短暫的沉默後,上官瑞沉聲說一句:“以後不許再跟他來往。”

“為什麼?”

“原因你不清楚嗎?”他俊眉一挑。

“就因為他帶走了你的未婚妻,所以我就要和他劃清界線?”

“是。”

“那抱歉,我可能做不到。他是你的敵人,但卻是我的朋友。”

“朋友?一個背叛過你老公的男人,你把他當朋友?”

“趙亦晨不是壞人。”

“我說不許來往就不許來往。”

“你說什麼就什麼嗎?你說不許我跟江佑南來往我就必須要跟他保持距離,你說我不能跟趙亦晨來往我就必須要跟他劃清界線,你的話是聖旨嗎?是神聖不可違抗的嗎?不要在麵前發揮你的大男子主義,因為我也沒有這樣苛刻的要求過你。”

“我做過讓你不開心的事嗎?”

“怎麼沒有?你跟唐琳見麵我就很不開心,可你還不是見了?那不然這樣好了,以後我不跟江佑南見麵也不跟趙亦晨見麵,你隻要不跟唐琳見麵就可以,行不行?”

上官瑞錯愕了一下,卻沒有明確回答她的問題,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司徒蘭心很清楚,他做不到。

真是令人傷心的現實,她黯然的出了房間,來到了旅館的院子裏,坐在冰天雪地的躺椅上,想著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一個明確的方向,旅館上方的路燈灑著昏暗的光線,照在她抱著膝蓋卷曲的身體上。

視線緊緊的盯著地麵,忽爾,一雙鋥亮的皮鞋印入眼簾,即使不抬頭,她也知道麵前站著的人是誰,上官瑞把一件厚厚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用他磁性的嗓音說:“天氣涼,回屋裏去。”

她騰一聲站起來,把外套塞回他手裏,頭也不回的返回了房間。

這一晚,兩人背對著背,都沒有開口說話,司徒蘭心清楚的感覺到,身旁的人幾次翻身想與她說些什麼,最後卻都沒有說出口。

這讓她不禁聯想到,有時候,人就像魚缸裏的魚,想說的很多,一開口就化成了一串省略號……最後都默默的留在了心裏。

回到B市,已經是隔天中午,司徒蘭心一進家門,就詢問婆婆:“媽,晴晴呢?”

上官老夫人黯然的指了指樓上:“把自己關在屋裏,已經一天一夜沒出來了。”

仿似一夜之間,婆婆就憔悴了許多,司徒蘭心心疼的安慰道:“媽,別難過,我去看看她。”

“恩好。”

司徒蘭心匆匆的上了樓,來到小姑子的房間,抬手敲門:“晴晴,可以開門嗎?我是嫂子,我回來了。”

屋內沒有回應,她繼續敲門:“不願意跟嫂子說話嗎?我們晴晴打算做個懦弱的姑娘,把自己永遠關在屋裏了嗎?”

門吱呀一聲開了,小姑子赤著腳撲進她懷裏:“嫂嫂……”

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出來,上官晴晴便傷心的嚎啕大哭。

嫂子是最懂她的人,是最清楚她對季風的感情。

所以,她不需要表明自己有多傷心,嫂子都能知道她心裏有多難過。

“哭吧,好好的哭一場,哭了今天,以後,都不要再哭了,我們晴晴的眼淚不該這樣不值錢。”

上官晴晴聽了嫂子的話,便歇斯底裏的哭了起來,就像嫂子說的那樣,過了今天,以後都不可以再哭了。

悲慟的哭聲撕裂著每一個人的心,上官瑞站在角落裏,遠遠的看著妹妹靠在他妻子的懷裏,哭的那樣傷心,做哥哥的心裏怎能不難受,可他卻沒有走過去,深知這時候,妻子比他更能撫慰妹妹脆弱的心靈。

待小姑子哭得累了,司徒蘭心把她拉到床邊,讓她躺下去,握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晴晴,嫂子非常能明白你現在心裏的感受,但是你記住,愛情,不是一個人一生的全部,不要以為愛沒了天就塌了,這個世界上少了誰地球就都不會停止轉動,我們女人,要活出自己的驕傲,如果那個男人他的心真的不能走到我們這裏,那我們就灑脫的放棄,如果連我們自己都不懂得愛自己,還有誰,會拿真心來愛我們呢?”

上官晴晴空洞的雙眼睫毛輕顫了顫,顯然是為她的話而有所感悟,司徒蘭心繼續說--

“其實比起嫂子,你幸福多了,你知道嫂子在過去的二十五年經曆過多少坎坷與磨難嗎?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六歲跟著相依為命的母親到人蛇混雜的夜市洗盤子,八歲被相依為命的母親送到了一個從來不願意認我的父親家裏,被後媽虐待,被後媽的女兒欺負,被父親無視,十二歲相依為命的母親離我而去,死得不明不白,同年,為了籌備母親的醫藥費而以十萬元把自己賣給了一個傻子做童養媳,十三歲開始,用自己稚嫩的雙肩扛起自己的人生,之後的幾年,在那個猶如地獄般的家裏,咬著牙挺過來,二十四歲,遇到了人生中唯一的真愛,幸運女神卻依然不肯青睞我,就在我以為自己成了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時,你哥哥的初戀情人,唐琳回來了,接下來的路,我還是得一步一個腳印,像過去那樣艱難的挺過去,所以,比起這麼不幸的嫂子,我們晴晴,是不是該振作起來了?”

司徒蘭心用簡短的語言敘述自己二十四年來的經曆,眼淚蜂湧而出,不管過去多久,這些經曆都像針一樣紮著她的心,讓她心痛難忍,沒有好了傷疤忘了痛的說法,更何況,她的傷疤從未曾好過。

上官晴晴也哭了,她支撐著坐起身,用瘦弱的胳膊擁抱心愛的嫂子:“不哭,我們都不哭,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的振作起來,一定會活出驕傲的自己。”

“恩,我們一起加油。”

司徒蘭心吸了吸鼻子,替小姑子抹去眼角的淚痕:“好好睡一覺,等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一切不開心的事都會隨風而去。”

上官晴晴或許是真的累了,很快便沉沉的睡去,司徒蘭心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靜靜的端詳著她酣睡的容顏,想著上官瑞說的那些話,她把手移向了小姑子的額頭,到底那顆定時炸彈在哪裏?為什麼上帝總是要跟一些善良的人開一些不善良的玩笑?

多麼單純善良的一個姑娘,人生中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哥哥嫂嫂能長長久久,和能季風在一起,可現在,這唯一的願意,竟然都像絢麗的泡沫一樣,破碎了。

黯然的起身,出了房間發現上官瑞一直站在門外,他看她的眼神似有千言萬語,卻最後隻是問:“她睡了嗎?”

“恩。”

司徒蘭心低頭向臥室走去,上官瑞跟著走了進來。

“謝謝。”

他意味深長的說一句,她淡淡問:“謝什麼。”

“謝謝你跟我妹妹說的那些話,你是一個體貼的妻子,稱職的媳婦,有愛的嫂子,今生能擁有你,是我的榮幸。”

“我縱然千般好萬般好,取代不了你心裏的人,就算不得好。”

司徒蘭心想要進自己的小密室,上官瑞卻一把將她拽住:“你不需要取代任何人,因為你在我心裏的位置,本身就沒有人可以取代。”

她怔怔的與他對視,兩人俱都沉默下來,直到一陣手機鈴聲奏響,才打破這僵局。

“是我回來了……恩,現在就過去……”

他掛斷電話,貼在司徒蘭心額頭狠狠親一口:“我要去公司了,不要再胡思亂想。”

上官瑞讓她不要亂想,她怎麼能不亂想,事實上,她沒有亂想,也會發生一些讓她不得不亂想的事,傍晚四點,她突然接到季風的電話--

“太太,你快到公司來,瑞總的表弟來了。”

“趙亦晨?”司徒蘭心心一驚。

“是的,現在正在瑞總辦公室,兩人已經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很有可能會打起來,我不方便進去,你快來阻止。”

“好,我馬上過去。”

司徒蘭心火急火燎的穿了件外套,匆匆的驅車趕去了公司。

到公司後,季風正在秘書室等著她,見她來了,如釋重負的鬆口氣:“快進去吧,估計已經打起來了。”

司徒蘭心走到總裁辦公室門邊,並沒有立即推門入內,而是站在門邊,靜靜的聽著裏麵的對話。

“你還有什麼臉出現在我麵前?滾出去。”

這是上官瑞的聲音,充斥著深深的憤怒。

隨著他的話落音,辦公桌邊的咖啡杯也砸到了地上,從趙亦晨的頭頂飛過,劃破了一層皮,額頭上很快便滲出了鮮紅的血漬。

“我今天來找你,不是因為覺得對你有什麼愧疚的地方,而是想告訴你,唐琳從未背叛過你,無論是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心。”

“嗬,你以為隔了三年我還會向當初那麼相信你嗎?”

“你不相信我沒關係,你可以親自去問唐琳,她的話你總歸信吧?”

上官瑞冷哼一聲,陰鷙的說:“你們這對狗男女的話,我一個都不會再信了。”

砰--

趙亦晨一拳砸在了上官瑞的臉上,他一臉慍怒的低吼:“我不許你罵她,全世界的人都有資格罵她,就你沒有!”

上官瑞立即還手,一腳揣到趙亦晨腹部:“你既然那麼喜歡她,你們就一輩子不要回來好了,還回來做什麼?炫耀你們的幸福嗎?”

“還不是因為你,當初走是因為你,現在回來也是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在唐琳的世界裏,上官瑞你就是唯一!”

“少胡說了,老子再不是當年被你們耍得團團轉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