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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友誼深窗縫傳仙劄 春情蕩樽前諧鳳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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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三日,尤氏約量何惠不久就要到家,連日賞玩這吉祥花也彀了,隨與悅來替玉壇收拾行李,以及送的一切衣裳、銀子、食物等項,定於十八日起身。外麵隻道玉壇虧空賬上銀子,不日就要逐去。十五日先行備酒餞行。坐席時悅來、玉壇俱不豫色,然尤氏道:“你兩個總有些孩子氣,今日送行,非尋常的送行,可比是辦一勞永逸,冠冕大方出頭的大事,是一樁極喜歡的事情。況所隔之路不滿百裏,所離之日不滿百天,狠不必愁離悲別之事,專談竊玉偷香的故事,幾杯才是。”悅來、玉壇都道:“極是的。”興致頓開,暢談快飲,絕不題離別之事,專談竊玉偷香故事。說到後來,三人欲火都焰,無奈六目之下未便宣淫。悅來最識竅的,便道:“我位子好似起了痧一般,這是要去眠一眠再來。”便走到自己臥房中去了。玉壇就抱著尤氏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挽著尤氏的腰,一手穿到尤氏衣裳裏去,撫摩胸腹,漸將尤氏的褲子卸了下來,將把小肚腸送到小肚子進了,然後合唱長亭一套去送行之意。尤氏按著曲中的板眼,一坐一起,快不可言。一曲已終,欲火未息,玉壇又將尤氏抱到床沿上睡下,用手架起尤氏的兩腿,隨將子孫樹種入虎門中,然後或推或挽,渾如禦仆駕車;載掀載就,宛似農家播穀。風狂雨驟,辦了一個老漢推車。才得入席,悅來也來了,手裏拿著羊脂玉的鴛鴦暖手,一個係尤氏從前賞給的賞,贈與玉壇為表記,玉壇愛之如寶,作揖道謝。尤氏心中也要讓他與玉壇取樂一便道:“秀才人情從來紙半張,回我到那邊房裏去弄那一個活皮袋。”便走到那邊房裏去了。玉壇乘尤氏去後,便將一手伸到悅來褲襠裏去,弄那一個活皮袋。悅來有意唱了一套佳期取。剛才尤氏與玉壇接小肚腸之意,每唱一個曲牌名,送玉壇皮杯一隻,共送了十二口皮杯,悅來底下的活皮袋被玉壇弄得好似產婦胞漿水破了一般,然後兩人同到裏房來,去抹洗幹淨,複又在靠背椅上辦了一個蝶戀花心曲膝而蹲子,上者動中取快,形如之阜螽掛腿。而坐於下者,靜裏偷歡,貌似天天之處士,雛鳳翻於覆穴,出入難以自由,狂鶯戲摘夫朱摘取憑其自便,咬牙閉目,何快如之,一度春風方才雲散。然後兩人同到那邊房中去看送行詩,已經謄在箋紙上了。尤氏隨手就贈與玉壇,玉壇就雙手接閱。

詩曰:

一曲驪歌酒一觴,依依脈脈送君行。

相逢正是荼蘼白,賦別剛於橘柚黃。

不定浮雲遊子意,空留涼月斷人腸。

歸家複睹桃花麵,莫負閑花舊日香。

玉壇看畢,聲聲稱讚道:“此詩大有晚唐氣味,句句有金玉之聲,芝蘭之味。但末兩句詩雖如頗,不能識人,不要說閑花遠勝於桃花,即使桃花遠勝於閑花,我亦斷不至於負此閑花;即使閑花厭棄我,我亦不肯甘心舍去。”尤氏道:“你不要著急,我不過白費心思,偶爾想到朱靜庵代寒梅婢諷主的詩,套兩句湊湊的,其實沒有什麼不信你的。”玉壇才不著急,便道:“天已明了,我們再到窗外去賞花一麵,有何不可?”於是三人同到院中,但見一籬花韻,不覺新眼而清心。三徑香風,真個滌塵而除俗。三人徘徊其間,如蜂蝶在花,戀戀不去,直至日上三竿,然後進房,收什一切家夥,各自回房睡覺。到了十七日晚上,玉壇將南華女史的小照請了下來,藏入箱中,以便帶回供奉。當晚向尤氏先磕頭辭了行,又向悅來作了辭行揖。尤氏、悅來含著淚安慰了一番,一宿晚景不道。十八日早上,尤氏假意查出玉壇的虧空,立刻吩咐趙、汪珍速將玉壇逐出。

閑文少述,玉壇到直一更,才得到家。在半路上,換了品級的衣裳,童氏一見,不勝歡喜。玉壇一見了久別的老婆,頗有新娶不如遠歸之意。而且第一日新穿了品級的衣裳,心中更覺高興。從此夫妻之情更篤,這也不必細敘。這裏尤氏與悅來自玉壇起身後,心中好似失了至寶一般,兩人口中非玉壇之事不說,心中非玉壇之事不想。行也是玉壇,坐也是玉壇;飯也是玉壇,夢也是玉壇;甚至梳頭裹時也是玉壇;坐在溺桶時也是玉壇,如上了鴉片癮一樣。到了二十六日,何惠回來了,將前前後後的事,一一稟明,並將尤府回的書信,及一切禮物,一並交明。尤氏也將一切家事,以及驅逐玉壇的緣由告訴了何惠,何惠自然照舊辦事。到了十二月初二日,尤氏借租賬虧空為名,漸次將趙、汪珍一齊驅逐,換了一個喚黃仁,一個喚陶服,又添一個喚賈望。複將廚下人懶惰醃髒為名,盡行歇出,換了一個做菜人喚賴吉,又粗作人兩個,一喚周配高,一喚呂惟揚。又添一個做針黹的婦人夏氏,素有淫行,而且貪吃食財,造言生事。即周配高、呂惟揚亦非善類,三人狼狽為奸,進門未滿一月,三人的本來麵目一齊出來了。尤氏甚惡之。這三人俱有賣身筆據,無從追價還身,隻得存用。一日何惠向尤氏再三告老,尤氏心中雖喜,不便一說就允。便道:“我未嚐不知你是有家有室、有子有孫、有田有地的人,心中原不忍留你服役了,無奈我這裏又少不得你,不知新來這兩個租上了如何?”何惠道:“倒還老成可靠,老奴可以保得的。”尤氏道:“既然可靠,我也不便再留你了,準你回去安享就是了。然而不必一時就去,在這過了年也不遲。”何惠道:“既蒙主母恩寬,賞老奴回家,已是莫大之恩,原不敢再有所請。老奴實因長孫擇於本月二十七日完姻,如能回去得遇其事,出自主母格外恩典了。”尤氏道:“既有這喜,自然不好留你的。我還要寫下一封稟禮,賞你麵呈我爹爹,替你乞情放為出戶家人呢。”何惠便跪下地去謝恩,磕了十幾個頭,方起來。尤氏便將憲替他擇起身日期,一看明日就是大吉的日子,尤氏道:“你運氣,明日就是吉日,盡可以趕得上吉期。”何惠更加歡喜,尤氏連夜修了幾封書稟禮賞何惠喜封銀二十兩,又盤費二十兩,格外酬勞六十兩,又交些禮物帶送母家。何惠不勝感激。到了起身時,何惠滿麵淚痕,尤氏亦含淚從載陽堂直送到大廳後軒,然後何惠又磕了幾個頭,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