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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開壽堂捐資行好事 習武藝設計蕩奸徒(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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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悅來向尤氏問派那一個房子與秋容住,尤氏道:“西廂房最好,一切器具都是現成的,隻要掛帳疊被就妥當了。”於是玉壇親自去替他收拾床鋪,攜取一切需用之物。大家送秋容進了房,各自坐下。尤氏道:“我此刻精神強健,實在不要睡。”玉壇、悅來也說精神充足,一些不倦,隻覺肚子裏有些餓了。秋容道:“我自離塵之後,本不限於夙興夜寐,不拘何時,不拘何地,倦來時打一個入定而已。”尤氏道:“既然大家不要睡,我們就來做些適口的東西充充饑罷。況現成的葷素果菜也不少,隻要熱起來就是了。隻要有精神,那管初一鬧到三十晚上,那個來管我們的閑事?”悅來、玉壇兩人更加高興,便站起身來就去燃爐熱菜。秋容也去幫著屍饔,入房穿戶,滌盞開樽,似熟居者。尤氏甚愛之,就在秋容房內坐席。大家見秋容持杯舉箸,隻放到口鼻間聞一聞就放下了,並不見送到口裏去。大眾詰問原故,秋容道:“我現在的身體柔弱不堪,尚在可散可凝之間,腹中尚不能容有形之物,隻能沾些氣味而已。須俟凝而不散之後,才能用些湯水素羹,大約非半年不能。再半年,血氣充足,便能與諸位一樣飲食矣。現在我所聞過的酒肴,其中氣味精華,俱被我收盡的了,俱是無味之物,棄之可也。”玉壇不信,拿到口裏一嚐,果然一無氣味。尤氏道:“你既是形影之質,如何又能運動有質之物?”秋容道:“是非本身之氣,是乃靈幻之氣助著運動的。隨常之鬼,原不能運動世間有質之物。我自跟著我主母歸入花神部下,得了靈幻之氣,方能如此。”尤氏又道:“今晚玉壇是要陪著你睡的了。”秋容蹙然道:“斷斷不可,極虛極實,陰陽違悖,是殺身之符也。非下半年不可。隻有夢寐中,均是純陰之氣,未嚐不可相敘。是以方才在清虛軒裏敢於不諱。”悅來笑道:“雖然陰陽違悖,同宿何妨?今晚叫四爺空陪著妹妹睡覺,俟睡著後再行不諱之事如何?”

秋容笑道:“欲知心腹事,但聽口中言。”悅來向秋容釘了一個白眼道:“我幫著你算計,你倒來取笑我了。我來撕你的嘴。”秋容笑道:“姊姊你沒有讀過‘大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的書麼?”尤氏笑道:“看來秋姊又要來侮我了。”大眾以尤氏的說話希奇,定心一想,都笑起來了。玉壇道:“大家慢些取笑,此刻天已大明了,且將二妹妹的存身之事,商量停妥後,再頑笑罷。”尤氏道:“不要你費心的,我已安排在肚裏了。家中耳目甚多,雖在的屋裏,也遮掩不得許多,總要堂皇冠冕,又要將隱情瞞得鐵桶似的。除我們四人之外,就是你的老婆,以及你繼父麵前都不好說穿的。為今之計,秋姊尚能隱身,今且隱著身同你出了牆門外,不拘到什麼地方去耽擱一回,你替他雇一個牲口,堂堂皇皇騎了回來,向眾家人隻說買回來做妾的,不用肩輿,用牲口,免得多少破綻之處呢。到家之後,一切起居飲食,洗衣漿衫溺桶等項,都混在我與悅姊名下,使丫頭老媽們不知他不飲不食,不洗衣不洗身,不用溺。過了半年,再行分清理白。我這法子你們以為何如?”三人齊聲道:“極妙!極妙!”議畢,然後將殘羹冷汁收拾幹淨,尤氏、悅來各自回房梳洗,玉壇開出門去,料理家務事,秋容閂上房門,隱身歇息。

到了午飯後,玉壇叫開了秋容房門,一見秋容輕盈嫋娜,花氣襲人,果然仙女降凡。便慢慢向前並坐,偎傍之間,仿佛以身就影,便道:“你與我相形之下,我實自慚粗莽,難並仙姿,我恐無此福分,反致災殃。我現在隻能見妹妹的虛形,不能著妹妹的實跡,足見我的福分是薄的了。”秋容道:“你不要性急,終有同衾共枕之日的。況你的前程遠大,不要自暴自棄。前程遠大的說話,我卻不能曉得,是主母給講過的。你也不要與別人說起,天機不可泄漏。天譴攸關,不要再說了,我隱在你懷裏出門去罷。”隨向著玉壇懷裏一開而進。玉壇胸中覺得少重,便帶上了房門,喚了敗計,同到街坊。一路買了許多珍鮮,便與敗計道:“你先將這些買的東西送回去罷,我此刻要去看一個使女。昨日有人來邀我去看的,如果合式我就帶回來。但買人的事恐有耽擱,你回去對眾說一聲。家中若有事情,不必等我,竟到上房稟知主母便了。”說畢玉壇因劉采芹家拾到香囊,不肯隨時應認,以致被尤氏痛責隱恨在心,意欲趕去遭遢他一場。耳邊忽聞秋容道:“劉采芹家拾遺圖利,人情之常。你受奶奶的苦楚,是償前生之怨債,不宜孟浪,毋得前去。”玉壇才得縮住了腳,便到至相好常借乘家去,借了一匹牲口,跑到雨花台無人處,便喚秋容現了形,騎上了牲口,同著遊玩一回,然後同著回家。男男女女的家人盡行知道。到了明日,賞內外男女家人們酒席,寫信通知史堂、童氏知道,玉壇又添了一個小老婆,以及近日光景等事。從此玉壇一無受冤受枉之苦,與尤氏、悅來、秋容恩恩愛愛,朝夕不離。夜則床第風流,晝則吟詩弄盞。又因氣力充足,閑時練習武藝。凡天文、地理、兵法諸書,過目洞識,一學便成。所有秋容的一切起居飲食等事,俱照著尤氏所議之法,混在尤氏、悅來名下辦理,一切不必細述。